安心站着瞥了这些人一眼,老人和中年人都跪下和她行礼,倒是那个年轻男子,懒懒地坐着,把旁边的花儿,一片一片地扯下花瓣,嘴里噙着笑,笑得倒是十分的莫测。
安心也不理他们,走到楚烈的桌子面前,摆下那参汤,说道:“楚国还真是礼仪之邦啊,你的臣子还跪我一个外国俘虏,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如此我只好给你参汤。”这一番送汤的理由十分牵强又多余,看得出来安心连理由都不想多用脑。
“即使为我王而做,又何须这般不冷不热的隐藏,皇上果然是兴趣广泛,后宫的嫔妃,从胆小贤惠到刁钻愚钝,一应具有。”年轻男子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衣袖把刚刚毁花后,花瓣在他手中留下的汁叶擦掉,雪白的衣袖留下淡淡的黄色印记。
虽然这个年轻男子话里有骂安心,但却也有编排了楚烈,在这些日子里,安心耳边的都是一些说楚烈好,楚烈英明的马屁话,如今有人稍稍编排,安心倒是不计较编排她的那份,对着男子稍有好感,当然好感最多的则是他的身份。
安心轻笑:“倒不是隐藏,毕竟我是以客而居,虽是乡下愚妇,也懂礼一字,倒是贵国王爷,有所隐,有所不隐,却还是没拿捏好分寸!”
“哈哈哈!”年轻男子大笑,忽然立马止住,一根手指托起安心的下巴,说:“矫情!”眼中尽是厌恶,说:“蛮国之人上至国君下至臣民均如此无礼无知,不错,你是该在这里好好接受教训!”一番话说得安心不痛不痒。
楚烈好像是看够了戏,端着那参汤悠悠道:“皇叔,未免忧心过多,工部之事,还需皇叔多多担待,如今多事之秋,俗事雍杂,皇叔还是以国之大事为重。”
楚烈难得除了在朝廷必须说的话,难得这般多话的拐弯抹角,接近过他的大臣们知道,他们这位皇上话多了,脸色不好了,脾气也相应地不好了,而旁边这个八岁做出铸星雷,护了国门灭了海寇扬了国威的正逸王爷则是话少了,脸色不好了,脾气也不好了,这位脾气一不好,就爱拿他的皇侄子出气,而这皇侄子则是大楚之帝。
旁边两个大臣很是识时务地借了由头,告了罪拉着正逸就走。并不是得罪正逸好过得最皇帝,而是不拉走一个便是得罪两个。皇帝不会杀正逸,正逸也不会篡位,两人的关系却如水火,同存世间,两不相容。
正逸王爷一走,也不知道是那个太监那么识时务,也拉着一干宫女太监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勤政殿。
三尺高的麒麟香炉袅袅的醒神香。
“你倒是知道正逸?”楚烈盯着那碗参汤,再看看安心,话里倒是瞧不出什么意味。
安心心中咬牙,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就是这个正逸的铸星雷,害得她好苦,载在这铸星雷很多次,怎么会不知道。安心虽是心中百般狠得挠墙,但却还是不露声色地说:“今日无趣,倒是听你这皇宫的人说了些!”
“哦?”楚烈饶有兴趣,“都说了什么?”
“你俩不和,你倒是喝还是不喝?”安心对于这个话题颇无兴趣,多少有点儿纠结,正逸和楚烈之间摸不着头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