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白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怒上心头,也顾不得面前的是自己一向尊敬的师尊,语气冲得很,“后悔?我有什么后悔的?我看是你后悔了吧!”
墨渊闻言有点发怔,自家十七何时对自己这般疾言厉色过,就算是在她还不曾记起他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薄唇微张,想要解释,却被白浅一连串的质问堵了回去。
白浅一只手藏在被子里,死死的攥住一直不曾收起的玉清昆仑扇,才勉强撑着自己不倒下,“你后悔这般匆忙就向四海八荒宣告了与我的婚事是不是?你后悔没有先问过你那个好弟弟的心头好,你后悔没把我亲手送给夜华是不是?这么多天,你就任他在青丘日日纠缠于我,却没半个不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好啊!你终究是我师父,师父有命,徒儿岂敢不从!这玉清昆仑扇你只管拿回去,从今天起我就去做你的弟媳妇,我的好大哥!”说着,竟要将玉清昆仑扇掷向墨渊。
白浅这一字字一句句不亚于一把把刀子在向墨渊的心里扎,直搅得墨渊的心揪成一团,痛得几欲喘不过气。最后那一句‘弟媳妇’,一声‘好大哥’,更是让墨渊几乎失去了理智,通红着双眼死死钳住白浅扬起的手,“我不准!你是我的!从你收下玉清昆仑扇那天,你就是我的!”
白浅还在挣扎,“你不准?你不准什么?你凭什么不准?”
“就凭我已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墨渊也动了气,直接将白浅压在身下,狠狠吻住白浅还要喋喋不休的小嘴。
白浅不过是小女儿撒娇,只是盼着墨渊主动开口哄哄她。谁知墨渊近日见着夜华百般讨好白浅,对白浅的各种喜好皆了如指掌,而白浅对夜华竟也不似以往那般冷漠,隐约有了缓和之意,也是早就积郁在心。
再想想白浅早就有前科在先,只要夜华不要他,更别提还有折颜东华等人在旁添油加醋推波助澜,多番累加,以往的不自信都爆发了出来。说白了,师尊大人就是吃醋了,需要自家小狐狸给安安心。可谁想这两人都盼着对方来哄自己,话赶话竟闹成这般。
不过,墨渊与白浅毕竟深爱着对方,早就心神相通,既是吻到了一起,还有什么不能解决呢?本是气怒的吻不知何时就转变了性质,不清楚是谁先软化,又是谁加倍疼惜,这一吻直到双方都有些收不住才停下。
墨渊虚伏在白浅身上,看着白浅红透的小脸,有些羞涩的眼中掩不住的是对他的情意,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次低下身子,又不敢用力,怕压到了她的伤口,只温柔的吻在白浅的面上流连。
“十七,”墨渊有些沙哑的嗓音低低的诉说,异样的性感,“我只恨我自己没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意,没能在昆仑墟就把你留住,以致生生的和你错过了那么多年。你是我的妻,是比我墨渊的命都要重要的存在,我怎会把你交给别人?”
磁性的嗓音平白为师尊平添了几分魅惑,轻抚着墨渊的眉眼,白浅亦是柔情缱绻,“我知道,师父,墨渊,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从没有过旁人。”
墨渊握住白浅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啄,“十七,这次是我不好,是我太不自信,失了冷静。以后再不会了。”
师尊为人虽一向平和温润,却也是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此刻他竟放下他所有的骄傲说他不自信,这让白浅心疼不已,连连自责自己的口不择言,“师父,是十七不好,十七方才说的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要不,师父,你罚我吧!”
墨渊眼中带了几分笑意,“罚你做什么,罚你,心疼得还是我。”将脸埋在白浅的秀发里,墨渊低低的叹道,“只是,十七,以后纵是再生气,也不要说不要我的话了,那话太伤人,我,受不住。”
是的,白浅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自混沌虚空中醒来时,听着她口口声声的未婚夫,大婚,他有多绝望。七万年一刻都不敢停歇的凝聚元神,只怕她多等一秒,此刻全都只是徒劳,他的小十七终于有了愿与之携手的男人,可却不是他,那已经成了他心头不可磨灭的伤痛。
听着师尊有些脆弱的话语,白浅恨不得撕掉自己的嘴巴,怎能那般口无遮拦,师尊待自己如何,自己还感受不到么?早就发誓不让他再伤心难过,结果伤他的还是自己。
猛的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眼直直对上他的,白浅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心意,“师父,十七绝不会不要你。从始至终,十七心里都只有你一个,哪怕是素素,也不曾爱过夜华。”
墨渊眼中一亮,“十七,你可能确定?”
白浅看着这样的师尊,竟有些可爱,忍不住轻轻蹭着他下巴上柔软的胡须,“我确定。以前或许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现在我已有了爱人,很清楚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就算素素那段记忆很模糊,我也能确定那不是爱。师父你想,就算是夜华与你长得一模一样,可素素又不认识你,最多觉得很熟悉,那也仍是个熟悉的陌生人,怎么短短几日,忽然就爱上了,甚至爱到互许终身?”
白浅边说边组织着语言,“纵使素素如师父所言,只是白浅的一部分,但也不至于性情大变到成了另外一个人,她能那么快放下戒心,接受夜华,我总觉得怪怪的,那种感觉好像是迷恋或是痴迷。这几日,每次夜华靠近我,我都会有那种感觉,就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墨渊支起身正色看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