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有一娇俏可爱的女子从轿子中出来,若是霁九思在这里,一眼便能认出这人是安可莹。
安可莹拉开轿帘,公乘南弦不紧不慢的从轿中出来。
周围的群众见到如此绝美的人儿,自是吃惊的合不起下巴,就连方才的埋怨都忘了。
纪常青率先回过神来,拱手道,“原来是夜飏帝姬,不知帝姬到此地是有何事?”
公乘南弦先是颇为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原来是纪院判,本宫方才准备回宫,却见不少人都往此处赶,便以为这里是有什么热闹的事情,想多多见识一下天启国的风采,只是现在…应该是本宫会错意了。”
纪常青听她这番话后面上的不悦也彻底消散了,毕竟公乘南弦是雪影国人,不了解天启国医考的各种事情,本身的年龄不大,又身为帝姬,性子也没有任性刁蛮,况且长得如此美丽,又怎么会生气?
周围的群众也反应过来,公乘南弦既是无意的,且态度良好,于是纷纷收起了方才的嘴脸。
纪常青继续道,“帝姬不知我们天启的医考之事,无需感到抱歉。”
公乘南弦听到这话却是勾了勾唇角,眼中冒出精光,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哦?我们雪影国每年也有安排医考,本宫也有去观摩,不知天启的医考是如何安排的?”
纪常青听到这话顿时感到头疼,本以为公乘南弦知道他们在医考后就会离开,没想到她却十分感兴趣,但对方是帝姬,更是天启的贵客,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把人赶走,纪常青只好粗略的讲说了下天启医考的事情。
待纪常青说完后,公乘南弦又开口道,“不知现在到了哪个环节,可否让本宫也观摩学习一二?”
纪常青面上先是一愣,继而勉强的笑了笑,“自然可以。”
毕竟公乘南弦都用上‘观摩学习’这四个字了,此时拒绝岂不是不给她面子。
说罢纪常青略怀郁闷的带着公乘南弦往考场内走,在路过那浑身溃烂的男子时,纪常青还回头看了眼公乘南弦,后者收到视线后对着他扬起笑容。
纪常青心中更加郁闷,以为那夜飏帝姬看到男子的模样还有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时会离开,又没想到她依旧没什么反应。
纪常青的手向着霁九思的方向伸了伸,接着跟公乘南弦说,“现在已经是最后的环节了,这位便是最后一名考生。”
霁九思抬头便看到了公乘南弦和安可莹跟在纪常青身后,面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闪过一抹流光。
公乘南弦点点头,继而道,“本宫方才听纪院判说,这一轮的考核是考生要诊断一个病人,病人根据考生诊断的结果用药,七日后痊愈的便算通过,是吗?”
纪常青点点头,“确实如此。”
公乘南弦闻言笑了笑,开口道,“本宫最近几日便感觉身体不太舒适,不知道这位考生的诊断对象可否从这位男子换成本宫呢?”
“这…”纪常青有所犹豫,没有料到公乘南弦竟会说出这种话,还未等他给出答复,就有一声音冒了出来。
“虽然夜飏帝姬对我国的医考感兴趣,不过这医考之事十分严肃,中途更换诊治对象这种事情还是不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楚院判。
话音刚落,又有一人出声道,“楚院判说这话才是不妥吧,我可是很清楚的记得,四年前的楚院判还是御医的时候,在最后一轮的医考中,不也是中途换了诊断对象吗?怎么这事在楚院判那里就妥当,在这位考生这里就不妥了呢。”
霁九思抬头朝说话之人看了眼,是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前几天在考场和她搭话的段御医,段林硕,他在说话的时候还刻意加重了‘四年前’三个字,听起来颇有深意。
“你,就算我那时候不更换诊断对象,更甚至我那次医考未通过,那我自身也有身为御医的实力,更何况,我那时候的诊断对象可是出现了意外不能到场,才会有后来更换对象的情况出现。”楚院判的面不改色的说,若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他在不自觉的往下吞口水。
四年前的时候,他和段林硕都是御医,可他那时已入太医院十三年,可段林硕仅仅用五年的时间就走到了御医的位置,不少说他不如段林硕的风言风语便传进了他的耳朵,那时他便视段林硕为敌。
那年他们一同参加医考,且都通过了前两轮,而太医院的院判只有一个,所以他当时用了和今天相同的计谋,那便是给段林硕安排一个药石无医的病人。
可那买通好的抽签之人却将两人的顺序弄错,将那个病人安排给了自己,那时的他索性制造了点混乱,直接杀死了那个病人,之后就有了更换诊治对象的一幕。
“楚院判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段某着实佩服。”段林硕接着说,面上是在夸奖,实则暗暗的讥讽他的不耻。
气氛颇有些凝重,这时公乘南弦开口道,“不知纪院判如何说?”
纪常青先是看了楚院判一眼,又往段林硕身上看了看,“这种事情既有先例,那么现在自然也是可以的。”
话落,纪常青又看向楚院判,他没再出声反对。
公乘南弦唇角勾的更加明显了,“既然如此,那么本宫便是这位考生的诊断对象了,至于这位先生,既然是本宫的插队让他无法被诊治,那么他的病,便由本宫出钱诊治。”
一旁的男子不是个傻的,听到公乘南弦要出钱给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