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觉得没有安全感,自海边事件后,已经过去了一年半,这段时间白兰变得更加的难以捉摸,甚至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安迪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太让人不舒服了。安迪顺了顺自己的胸膛,她的手掌恰好碰到了胸前挂的玛雷指环。她一愣,食指和拇指捏起指环,橘黄色的鸽子蛋流光溢彩,银白色的小翅膀上有安迪模糊的倒影。
“什么我的戒指,肯定是假的玛雷指环,拿个假的骗我有意思吗?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乱搞些什么,干脆死在女人肚皮上好了。”
安迪盯着玛雷指环,愤愤的诋毁白兰,她想把戒指摘下来,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解不开这条银质的链子。
“……算了。”
这之后的三个月,白兰越加过分,早上看不到人影,晚上也几乎很晚才回来。安迪憋着一口气,就是不和他说话,晚上坐在床上瞪着眼盯天花板,恨不能戳出两个洞来。
外面的二哈一声长叫,给安迪通风报信:白兰回来了。安迪便立马眼疾手快的关上台灯,盖好被子躺在床上装睡。她水平被白兰练习的炉火纯青,白兰每次都被她骗过。
她闭着眼听见白兰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然后他去浴室洗个澡,洗澡的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安迪一向睡眠浅,特别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白兰知道这一点,所以总是蹑手蹑脚的慢吞吞的洗漱,然后头发也不擦干的爬到床上。
有次安迪听见白兰在厨房里偷偷的自己做意大利面,安迪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她赌气之下连晚饭都不给他留了,而白兰也没说什么,反而会把做好的意大利面第二天留给安迪一份。
安迪抿着唇看着意大利面,上面用蛋黄酱画了个笑脸,安迪就觉得鼻子发酸很委屈,她把意大利面吃完,然后把厨房整理干净。
白兰是个大|屌|丝,厨房里用完都乱糟糟的,菜板上还有被卫生纸包着的用完的青椒。以为藏在纸里我就不知道了吗?
收拾完房间并把工作完成的安迪,看了看外面,又到了夏天,半年的时间里,白兰真的是脚不沾地,也不知道在哪里忙活,安迪和白兰说的话也没几句。
就算偶尔说话,也是一方撒娇卖萌,一方低气压。
要不然就是……
[你很忙吗?]
[恩呢。]
[求安慰。]
[才不要。]
[qaq]
[出去?]
[恩,等我回来哟。]
[才不要,你那么晚,我要睡了。]
[小安qaq]
她甚至开始怀疑,白兰是不是觉得她烦了,不想和她呆在一起了。得出这个答案的安迪心情顿时变得奇烂无比。
她穿着背心短裤,光着脚跑到院子里。
外面有一片向日葵田,那是六年前两个人一起种的。安迪拿着小铲子,蹲在地上把冒头的杂草挖出,放在一个小小的篮子里。她又给向日葵浇了点水,然后很仔细很认真的围着向日葵转,看看到底有没有虫。
忙忙碌碌,已经下午4点,安迪蹲在地上用铲子抹平土壤,她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漫不经心的很,显然心思不在这上面,她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停住。
她今天很累,因为她把家里全部收拾了一遍,二哈洗了一遍,甚至把床单被褥洗干净都晒了出来,园圃里的花花草草也都照顾了一遍。
她的脚脏兮兮的踩在路上,皮肤被灼热的日光晒得通红,她低着头,下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静静的看着黑棕色的地面。
突然有水光在安迪的眼睛里转了一圈,接着就像是溢满一样的,直接从眼睛里落了出来。
安迪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泪水,她想抬手擦结果手上全是泥,她心里突然出现了一股很难过的情绪,结果这情绪搞的她眼泪断断续续的往外掉。
“太……太、奇怪了……”安迪抽噎着,原本张扬的日光被乌云的挡住,紧接着细密的雨水便接踵而至。安迪抬头看了看天,眼睛根本睁不开。
“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啊!”安迪怒吼,但是雨水不小反而更猛的瓢泼在她的脸上,她甚至听见地面都被拍打的哗哗作响。
身上被雨水打的很疼,安迪就蹲在院子里,愤怒而委屈的抱着腿张嘴大哭。
白兰讨厌死了!!!
干什么每天都这么忙啊!!
不是一个大屌丝渣渣吗,整天在乱搞什么呀?
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意思啊?
安迪越想越觉得过分,甚至觉得白兰这是在暗示她决裂,想要一点点的消磨掉她的耐心,然后让她自己滚蛋。
安迪阴谋论了。
“你为什么不理我?”安迪觉得这种话根本说不出来。她不是小孩子,甚至担心这句话得出的答案只会让自己难过。
阵阵惊雷,安迪哭的更猛。
第一个世界的记忆再次流转渗入四肢百骸。
[阿纲,阿纲……]
[为什么不理我……]
她难过,摇摇欲坠,几乎崩溃,但他的回应是不耐和逃避。
争吵过后一声不吭的离开,任由她自生自灭,也许他认为她需要冷静,可是巨大漫长的沉默几乎把她逼疯。
他在外面和别人谈伙伴,谈爱与坚持,甚至想要把大家带回十年前,保护大家不受伤害。
那么她呢……为什么不管她呢。
别不理我……
安迪哭的稀里哗啦的,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