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猎场之行后云辞舟和顾御北的关系有所好转,于是每天下朝后顾御北就带着云辞舟到处跑来跑去,快把整个邺城的大街小巷都给转完了。
“附近已经没什么有趣的地方了。”又是一个下午,顾御北看着兴致勃勃换男装的云辞舟,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你穿男装干什么?”
“去青楼当然得换一身。”云辞舟潇洒地将外套披上,将自己的刘海撩起,对着镜子自恋一笑:“我长得好看不说,武功还高,简直就是男神。”
顾御北很配合地点头:“没错,你最好看了。”
不过很快他从惊艳中醒悟:“你说什么?青楼?”
云辞舟将长发放下,黑色的青丝散落在白衣上,清丽雅致,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是啊,怎么了?”
顾御北的脸有些发红:“那不是烟花之地吗?你去那里干什么?”
“当然是去玩喽。”云辞舟穿戴整理,本来她还想拿把扇子的,但看看外面寒风呼啸的天气,决定还是算了:“看看小姐姐跳舞什么的。”
顾御北仍旧很是不赞同,在云辞舟的执意下他有些困难地开口:“呃,我没去过青楼,也不知道哪里的最好……”
云辞舟有些意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走出了房间:“没关系,我知道,你跟着我就行了。”
顾御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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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顾御北还是被云辞舟拖了出来,不过他出门的时候戴了副面具,云辞舟对此很是鄙视:“你不戴面具还好,戴了不是就相当于直接告诉别人你的身份不一般吗?”
顾御北说:“知道就知道,只要他们看不出我是顾御北就行。”
云辞舟牵着顾御北往外走,她在邺城住了这么多年,对于这里的各种大街小巷简直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她轻车熟路地带着顾御北来到了一条小巷,然后在他意外的眼光中推开了小巷旁边的一扇门。
门推开之后顿时飘出一股柔和的花香,隐隐能听到有丝竹之音。两人从门里走进,云辞舟将门关上,然后带着他来到了一间包厢。
“刚刚那是……后门?”顾御北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但是对于这些事情还是了解的。
“不是后门。”云辞舟靠在了枕头上,配着她一身少年的装扮,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纨绔子弟:“是芸娘特意给我开的小门。”
说话间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青色薄纱的女子聘婷地走了进来,一看到云辞舟就笑开了:“果然是云公子,当时下人跟我说那门开了的时候我还吃惊呢,这都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云辞舟勾唇一笑,笑容里带出几分漫不经心,她拿出几张银票:“今天本公子带朋友过来听听小曲,容牧今天有空吗?”
“您来的真巧,她今天刚好休息。”芸娘娇笑着:“不过您她肯定是愿意看到的。”说着就推门而出,带起一阵香风。
顾御北简直都要石化了,在芸娘离开带上门后他才如梦初醒,看着一旁半阖眼吃着糕点的云辞舟,突然就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怎么都玩不过她了。
在他还只会纸上谈兵的时候,她已经出入青楼如入无人之境,这种差距,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难怪她一直都比他受女生欢迎,原来都是练出来的!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顾御北真的想拜她为师。
没过多久门再次被推开,一名抱着琴,穿着烟红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一看到她,云辞舟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容牧。”
被唤作容牧的那名女子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妖娆妩媚的脸,一双凤眼里华光流转,眼角画着一只蝴蝶的断翅,更增几分魅惑。她的唇形姣好,每一次说话的时候都好似呵气如兰,那鲜红的颜色就像花瓣一样,诱惑着人想要一亲芳泽。
“果然是阿云。”容牧走到了云辞舟的身前,很是亲昵地捏了一把她的脸,随即注意到一旁的顾御北:“又是你的哪个追求者?”
一听这话他的脸顿时就黑了,又?
云辞舟没有阻止她的小动作,而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容牧顺势倒在了她的怀里,长发倾落,无意中带出一丝旖旎。
顾御北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站了起来:“既然你知道我是她的追求者,那能离她远点吗?”
容牧咯咯笑着,笑声就像是羽毛一样,勾的人心痒痒的。她躺在云辞舟的怀里,媚眼如丝:“阿云,他凶我。”
她这委屈又带了几分撒娇意味的声音听得云辞舟都感觉脸上一红,她推了推容牧:“咳咳,你这样我会把持不住的。”
容牧站了起来,一手撑在椅背上:“讨厌,阿云总是这么说,这么多年却连个吻都不给人家……”
一阵杀气传来,两人回头就看见顾御北那张阴沉的脸,容牧坐到了一旁,抱起了自己琴:“好吧,今天阿云想听什么?”
“就弹你喜欢的。”云辞舟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不想弹就来吃点东西。”
“难得阿云过来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弹呢?”容牧低头看着琴弦,指尖触及,顿时一声古朴的琴音响起。
顾御北以为她会弹一些靡靡之音,本就没有打算听。但是没想到一开始的声音就如此低沉,沉闷而又压抑。
随着往后,琴声变得有些紊乱,但并不是毫无章法,压抑的疯狂,以及时不时的低沉之音,混合成了一曲悲怆的乐曲。
在弹琴的时候,容牧的神情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