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之后,云辞舟基本上就天天往那里跑,还有几次带着容牧出来玩,两人看起来情投意合(?),让顾御北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电灯泡。
终于再云辞舟又一次换了男装准备出去找容牧的时候,顾御北拦住了她,很是不高兴地说:“你每次和她一起出去的时候都把我给忘记了。”
云辞舟揉他的头:“你也可以不跟过来啊。”
顾御北:“……”
他感觉自己的心碎了一地。
最后顾渝北只能继续跟着云辞舟去青楼。
今天正好有容牧的出演,云辞舟带着顾御北来到了另一个包厢,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台上的表演。
台上被帷幕所遮掩,帷幕之后有一女子的身影,水袖飘荡,空中飞舞着花瓣,灯火晦暗,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
不多时,有乐声响起,哀婉悠长,又渐变成欢快的旋律,而帷幕后身影的舞蹈则是加快了起来,丝带和水袖纠缠成绮丽的风景。乐声越来越快,舞姿也越来越飞扬,在乐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帷幕同时掉落,容牧的身影暴露在烛火之下,跳跃的火光之间,让那张本就国色天香的脸显得更加明媚动人。
人群一片寂静,不多时众人突然都鼓起掌来。容牧抱着琴对着众人盈盈一拜,这个时候人们才惊呼,原来乐师也是她。
云辞舟的视线飘忽,突然看到有间包厢的门开了,一名小厮向着芸娘跑了过去。他附在芸娘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因为光线和距离的缘故云辞舟看不清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也没听清在说什么,而芸娘在听了他的话后跟着那小厮一起往包厢走去。
两人走进包厢,门也随之关上。云辞舟收回视线,看向正在下台的容牧。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估计是和容牧有关。
对于容牧这个人,云辞舟的所知并不多,但这也是因为她没怎么去关注的原因。毕竟人人都有秘密,而且容牧也对自己的过去绝口不提,怎么看都是不想让人知道。
因此对于她,云辞舟只知道容牧是她的假名,她曾经的家庭不错,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她流落青楼,因为姣好的面容和高超的琴艺而成为了这里的头牌。
摸了摸下巴,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又看了过去,一直在盯着她的顾御北不禁疑惑:“你一直看那边干什么?”
“你知道那边包厢里是谁吗?”云辞舟顺口一问,她没想从顾御北这里知道答案,毕竟在她的印象里,他是一个连青楼都没怎么来过的人,能知道就见鬼了。
但是没想到顾御北竟然点了点头:“这间是宗人府府丞王元彰的。”
云辞舟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顾御北眼神温和地看着她:“在和你第一次来之后我就把这里调查了一遍。”
顾御北这话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是云辞舟对此很是惊讶。她看着眼前眉眼温柔的男人,突然意识到这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而是一个国家的太子,并且实至名归。
可能是由于当年的那些事情导致了她一直看轻顾御北,但是眼前的这件事终于让她彻底醒悟过来,从此终于抛去了曾经的偏见。
(顾御北:“为什么只有一?”)
在云辞舟思索间,那间包厢又有了动静,芸娘走了出来,如今这个距离让她能看到芸娘那喜上眉梢的表情。她懒散地趴在窗口,猜测那个王元彰到底给了她多少钱,才能让她笑的这么夸张。
在之后没多久两人离开了青楼,云辞舟没有来得及和容牧见上一面,在她去找芸娘的时候,容牧已经被带走了。
据说是王元彰最近要给自己儿子庆祝他的十七岁生辰,准备让容牧去做宴会上的舞女。
“有这回事吗?”云辞舟看向顾御北:“他邀请你了没?”
顾御北点点头:“你想去的话,我就去。”
看来这家伙之前是没打算去,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很干脆地拒绝了,否则到时候突然又说要来了,总感觉阴谋重重啊。
回到太子府后顾御北就去找请帖了,云辞舟则是滚到了床上,翻来覆去一阵后她坐了起来,从笔架上拿下了一只最细的毛笔,然后在案上铺开一张宣纸,将笔头浸满墨水,挥洒起来。
她其实并不擅长画画,在现代也只不过会用钢笔或者圆珠笔之类的画些类似二点五次元的画。最开始她连毛笔都不会用,好在来这里这么多年也学会了,同时还附赠点亮画国画的天赋。
看着洁白的纸张,本来她是觉得现在睡觉太早了想做点事情,不过在看到画纸的时候她突然卡壳,不知道要画什么。
一般来说都是画点什么花草树木,但是她却不想画什么植物,突然想画人。
人嘛,她周围就有不少好看的人,有的甚至画笔都无法描绘出那种天人之姿。犹豫许久,最后云辞舟打终于下了决定。
墨迹在白纸上染开,她构勒出轮廓,一笔笔将人身画出。
顾御北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云辞舟站在案前,从门口看去只能看见她半边的侧脸,她的神情专注,眼神里流动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情。
顾御北心中充满了醋意,他走上前去,云辞舟依旧沉浸在画的世界里,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到来。这让他不禁开始疑惑起来,她画的到底是什么,才会让她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视线移到画布上,画中的人穿着一身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衣服,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