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训团依山而建,自然远离了城市,距县城还有近三十公里的路程。没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所以夜晚显得格外漆黑与寂静。
今天也不知道是阴历多少,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几点稀疏的星星,昭示着这是一个晴天。入冬时分,半夜是最冷的时候,没走一会儿,李万亭已经觉得身上没有多少热气了。李锴也好不到哪去,不时地搓一搓手。
冷来了,又要离开有路灯的主路,怕也找上了门。李万亭叫了一声:“李锴?!”
李锴偏头看了看他:“怎么了?”
李万亭问道:“你冷吗?”其实是想问的,是你怕不怕。可是恐惧是会传染的,万一人家李锴本来不怕,却让他说得疑神疑鬼,还不如让他继续做个傻大胆,也好给自己壮壮胆子。
谁知李锴给他的答案竟是:“我腰带扎的紧,倒是还一大冷,就是有一点害怕。”
你怎么能怕,你为什么要怕!李万亭心里有个小人在咬着手绢流眼泪,嘴里却念叨着:“这有什么好怕的。咱们两个大男人,还走在一起。手里有手电,腰里有警棍,怕什么。”
李锴嘁了一声:“赶情你从小到大,黑路走了不知道多少。我这可是第一次走这么黑的路呢。”
说起话来,害怕的情绪就没有那么明显了,李万亭不想让这话题停下来,就只能将它放大:“怎么会呢?你不上晚自习的吗?”高三的晚自习,十点多钟放学也是常事吧。
李锴就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城里的黑天,比起白天来还热闹。到处是灯光,到处是烧烤摊子,就算是十点多了,也有的是人。不象是你们农村...”
说到这里,才发现好象这话可能有点让人不舒服:“唉,我不是说你们家里不好啊。就是对比一下。”
李万亭倒真不在意这个,主要是对原主的家乡,只停留在记忆深处,并没有多大的认同感。他轻轻怼了李锴一下:“怎么在你们眼里,我就那么小心眼?”
李锴似点头似摇头地来了一句:“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不过这两天你比原来可好多了。”
“我觉得自己和原来一样呀,有什么好多了不好多了的。”李万亭想听出在别人眼里自己与原主的对比,也好多做一些弥补,就算是要改变,也最好不那么突兀。
李锴就思考起来,想着怎么让自己说出的话更有说服力,耳中只有两人整齐的落脚声,四周在这轻轻的落脚声中,更显静宓。
踏踏的脚步声中,好象有什么东西夹杂了进来。李万亭把手电四周晃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李锴的神经却一下子绷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大哥,是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吧。李万亭吐了一口气,刚才他晃手电,也是壮着胆子的好不:“没有。刚才好象有什么东西跟着似的,看了一圈,没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哦,没有就好。”李锴也长出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刚才的话题:“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你不大合群。和张小毛还不一样,人家张小毛虽然也是和你一个地方出来的吧,可是有时候也和大家一起说说话什么的。可是你是能不说就不就,犯了错更不说。”
原来就是这个,李万亭立刻和他解释道:“我从家里来的时候,我爸告诉我了,到了部队要多看、少说,不能在嘴上要强,得在心里较劲。再说,我刚来的那几天,老是犯错,心里难受还来不及,哪儿还有心思说话。”
边说边走,却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了李锴。回头一看,李锴的手电正直直地照着一个地方——食獭D谴盎Ю锩妫有一个黑影在晃来晃去。
有贼!!!
快步走到李锴身边,把他手里的手电拿低一点。李锴不高兴地问:“得照着他,要不他该跑了。”
李万亭却说:“咱们就装成是继续巡逻的样子,才好靠近呢。要不他现在就跑,咱们离这么远,能追上他吗。”
抓贼的刺激,一下让二人肾上腺素激增,完全顾不得害怕。想想吧,前两班的人都是一切正常,可是他们却在第一次巡逻的时候,抓住了堑脑簟=窈蟮募柑欤那就是他们的荣耀时刻呀。
“别老盯着地窗户看啊,要不他该知道咱们注意他了。”李锴小声地提醒着李万亭,两人继续用刚才和步速,一点点地靠健
那个黑影明显也发现了他们,弯下了腰,却把头靠近窗户观察他们的动向。
李万亭咬着牙说:“这家伙胆子可够大的,看到巡逻的人还不跑,是不是想着我们简单看一下就走了,他好继续偷东西?”
李锴也轻轻地说道:“有可能。这回咱们可没白巡逻。刘东西和刘南北得气死了。”
越是浚二人的呼吸越急促,说不紧张是假的。也不知道那人手里有没有武器,两人都悄悄地把警棍从腰带上摘了下来。
李锴对李万亭说道:“我去大门那,你守着窗户,别让他找露子跑了。”
李万亭提醒他:“你先问一下他口令。要万一是炊事班的人,就不好了。”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要是过了五点,炊事班的同志过来拿早餐的食材还有可能,可是这个点儿,太早了。不过李锴还是点了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到了大门口,发现李万亭也已经在窗前守好了,李锴猛地一推门,大声问了一声:“口令!”手里的手电也直直地射健
没有人回答。向内看了两眼,也没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