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那会儿,我正好帮我爹给二队儿送东西,看到程大妮倒换东西,我还帮着遮掩了,毕竟都是一个村的,大队的人也都看到了,但都是乡里乡亲的,也都希望日子好过一些,所以都当做没看到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事了的时候,程大妮却根本不承认自己换了那些黄货,一口咬定自己没动,你说,当时又不是我一个人看着了,但是,人家就说没动,你能有啥招?再折腾一趟,把人惹急了,他们谁也别想着好了,只能自认倒霉得了,他们到现在也一点儿来往都没有。”

临到点的时候,我们一起把孩子们送到了村长家,村长媳妇儿正坐炕上糊火柴盒,就是去火柴厂领盒子回来,然后用膙子把接口接上,据说糊火柴盒的钱,就够家里买盐的钱了,这时候的妇女,不管农村城市的,多少都会接点儿这活补贴家用。

下午村里送来了几个劳动改造的人,可惜这其中一人刚到地方就咽气了,村长去跟着交涉,毕竟好歹这是一条人命,再有也是挺晦气的,这给送来个死人,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儿?送人来的工作人员并不在意的说道:“找个地方埋了吧,回头去开个证明,绝对怨不着你们村。”说完,人就招呼着同伴走了。

王立秋拉着我的袖子跟我说:“俞大哥,看着死的那个没?”我点点头问道:“怎么了?”王立秋叹气道:“这人可冤了,我们当地人其实都知道他,他早年是个要饭的,冬夏都在雁鸣湖旁边桥的桥洞子里,围着一堆破被护活着。

那年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城里修鞋匠给看上收下当徒弟了。那会儿都是儿徒弟,就是收下的徒弟得跟儿子似的,等自己百年之后,给自己养老送终,他虽然不是修鞋匠从小带大的,但也是知恩的,再说,修鞋匠也没娶妻生子,徒弟也就收了他一个,所以给修鞋匠好好地发送了之后,也就继承了修鞋匠的摊子。

一来二去,他给人修鞋就攒了二十块大洋,买了个泥草房还带着两亩地,剩下的钱就打算娶房媳妇儿,这也算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谁知道,他要娶的这家,之前已经许给了同村的一个男的,这又看他能出得起两块儿大洋的养钱,立马就反悔了。

那男的咽不下这口气,这不就把他给按照地主举报了,上面来调查的人,也是刚到的,哪知道谁是谁啊?就问,这地是不是你的?是,那就是地主没跑了。看着刚才跟我爹说把他埋了的那个吧?那个就是举报他的人。”

我听了之后,特意看了一下地上这人的面相,但凡中医,因为需要望闻问切,所以或多或少都是可以知道一点的,这人的面相确实是一生穷苦的面相,命中不该有任何钱财留手,否则必然会惨遭横祸。

听到王立秋说话的王胜利,快步赶了过来呵斥他道:“不许胡说八道,也不看看这里多少人,是不是欠收拾了?等回去看爹不打死你的!”王立秋吐吐舌头没敢说别的。


状态提示: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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