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张溥这人跟着东林党人的大流玩民间倒逼官府还凑合,像刘白羽这样挑战朱元璋道统和法统合一,要把皇帝和国家两者都要彻底分离的事情还是不敢干的,自然想等一等,看一看,再研究研究,再考虑考虑——这也不是张溥胆小,实际上张溥的预感没错.事实上皇帝和国家两者彻底分离之后,法国以皇帝叛国为理由处死了路易十三,英国出了美利坚独立,各国的共和主义者到处以国家人民的民意造反,各国国王不得不成立了神圣同盟这玩意来确保帝制,一直到1848年欧洲革命之后,英法克里米亚战争,武装保卫异教徒土耳其才算结束……
这家伙直觉还挺清楚的,不是传闻中的愣头青啊.不过刘白羽不在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张溥历史上就为了官位这张大饼,对着周廷儒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老师指指点点,别说是在封建道德上,老师和学生父子一样,就是现在的学术界,你听说哪个学生能力超越老师之后,对老师以师父自居,指指点点的么?这是文中仙侠位面好么?更别说比学术界还讲究资历的政界了.
传说周廷儒毒死了复社领袖张溥——但是明朝末年官场上真真假假的事情多了去了,尤其东林党人发明历史是有历史渊源的.更重要的是,张溥死的时候,东林党人可没觉得周廷儒是杀人凶手,要声讨周廷儒,而是高高兴兴的和周廷儒做了交易,当官去了——所以周廷儒也是东林党人,周廷儒和张溥的事情是东林党人内部斗争的说法,其实也说得通,另外说出很多人想不到的事情,张溥死后,他生前围着他转的东林党人都忙着巴结周廷儒当官去了,身后事还是被很多东林党人骂成人渣的马士英大力帮助的…….搞不好是东林党人为了权利拉拢周廷儒,事后又和周廷儒切割的把戏——这套把戏,东林党人不是干的一次两次了.
周廷儒和张溥现在还没走在一起,不过他和周廷儒的交往也说明此人胆子极大,是个鸟为食亡的主儿,根本不是什么正统的儒生.刘白羽最不怕的就是这号的,要好处么?
刘白羽不知道的是,明末除了被看做书呆子的老儒生之外,名儒们对于钱财其实看的很重,阉党这种不讲究吃相的就不要说了,就是后世被认为是清流的东林党人,也是想着办法创收的.
后世张溥用加入复社的会费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就是号称清正的东林祖师顾宪成也被御史徐兆魁揭发.
东林书院在浒墅关附近的小河向来往商船收税,胁迫浒墅关的官吏以“修书院”的名义向东林书院送银两;又如:东林书院的成员到各地讲学,动辄一百多人,要县衙门迎接款待,每次耗费银子二百两上下;再如:东林书院的讲会“杂以时事”,它的讲义刊印出来,涉及地方政治事宜,各地方政府必须照办。如此等等
东林党人光禄寺丞吴炯认为徐兆魁捏造了东林书院罪状一一于是予以驳斥。他以确凿的事实指出:浒墅关附近小河根本无法通行商船,只能通行小船,从来无税;来参加东林讲会的人都是自费,书院从未向浒墅关官吏索要银两;东林讲会的经费都来自参会者捐资,从不接受县衙资助;至于讲会“杂以时事”云云,更为无稽之谈,他说:“会中之规,每日轮客一位,讲书一章,互相问难,青衿皆得质所疑。讲毕,童子歌诗一章,遂散。举坐无哗,并不谈时事。即民风土俗与会友家常之事,亦置不言,奚关各邑之行事?”
我们知道,其实说的穿了,东林党就是在野人士结成纽带,对抗明朝皇权和相权的组织,东林党人在万历末年,用京察的手段对付其他三党,顾宪成在野的时候结党讲学,丝毫不触及政局,不酝酿对三党的反击么?就算顾宪成是书呆子,难道东林党各个光明磊落都是书呆子?这话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至于东林讲会的经费都来自参会者捐资,这钱和权利粘在一起,不是权钱勾结,只是纯学术么?浒墅关附近小河根本无法通行商船,只能通行小船,从来无税这件事其实就是末节,真的假的无关紧要.
而且东林党人其实也不在乎什么手段问题的,拆散齐、楚、浙新三党联盟的汪文言不过是一个监守自盗的货色,靠着攀附太监王安,成为东林党的一员,用计离间齐、楚、浙新三党的时候也不见得就那么光明正大,东林党人也没觉得是什么耻辱,在魏忠贤对付汪文言要顺藤摸瓜的时候,东林党人杨涟等人不但没有壮士断腕,反而因为汪文言一事和魏忠贤纠缠不清,结果被魏忠贤抓住把柄,把东林党几乎一打尽…….
东林党人,其实说穿了就是一帮子封建主义自由化的知识分子,和一般人老成的儒生相信,其实不沾边.
对于这样的人,刘白羽一向很有办法,你张溥不出头,无非是利益不够罢了——民族主义这东西,其实也是一门生意……
近代民族主义源头的西方,在古代就没少玩这套,无数的封建主欠了犹太人一屁股债务没法还,就煽动老百姓排犹太人,不但自己欠了犹太人一屁股债务不用还了.还能从万恶的犹太人身上大发一笔.
犹太人固然是缺德的商人,可是那些玩chū_yè权的封建主也不是什么好饼,固然这件事能做成,是封建主手里有枪杆子的原因,不过呢,封建主们能一二再的得手,也是因为他们既有枪杆子,还有笔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