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彻底弄明白,为什么王灵灵不愿意现在过来了。
昨天我让六条急忙施展缩地法飞奔,结果不小心被路边的摄像头拍到。她现在正忙着帮我解决这件事。
医生们到现在都没搞明白燐姐是如何从脑干出血的状况迅速恢复的,早上开了一场专家会诊之后,中午再检查燐姐的身体时发现已经完好无损,燐姐的双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只能那么健康了。
寻求本人的同意之后,燐姐办理了出院手续。
“真是谢谢你了。”站在医院门口,燐姐由衷的说道:“我请你吃顿饭吧。”
“吃饭那还真的不必,其实我想去你家里看看的。”看着燐姐那红润的嘴唇,我突然意识到,我昨天是不是把自己的初吻送出了?
咳咳,人工呼吸,应该不算吧。
在回去的路上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我知道她本命叫做姜燐,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后来被爷爷收养。她现在之所以这么努力赚钱,原因就是想给爷爷治病。按照她的话说,爷爷的病是罕症,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现在只是调着这一口气,但尽人事罢了。
从她落寞的眼神之中,我也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六条更是哭成个泪猫,似乎是想起她生前在医院的日子。
的确,到现在为止大多数人还认为医学发达了什么病都能治。
申屠诗得给我科普过,现代的医学,能治的疾病占疾病数量的百分之三十。按照他们申屠家的法子,不遗余力的话,顶多也只能将这个百分比提高百分之五。很残酷,很多病只能减轻症状和延缓爆发时间。常规药物并不贵,但新闻里那些动不动几十万什么的,全是高精尖药物。也就是给人续命的。甚至像我们小时候用的抗生素已经对人类没有任何治疗作用了,抗生素已经进化到第五代,而疾病进化的速度也远远超过它。
经历过昨天的濒死体验,现在的燐姐似乎也是想开了。她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我也是乐得当这个听众。
于是当她说起自己不爱打扫,家里其实挺脏。上次自己大扫除的时候,墙角处的一块黑斑,怎么擦也擦不掉。
我在直播间的时候顺着镜头看到过,燐姐的屋子的确有些乱,但脏是称不上的。更别提什么黑点了。
我和六条对视一眼,我想我们是发现问题所在了。
来到燐姐的公寓,我顺着她的手指,果然看到了那块黑斑。
通过摄像头看不见,但是肉眼可见的事物……很可疑,有些像前阵子羽蛇神延伸出去的黑影。
我立刻凝聚起蛟龙眼,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即使我开启蛟龙眼,仍旧没发现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刹那之间,我甚至看到了一具庞然大物,这个感觉一瞬即逝,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龙作为山峦之气孕育出的生物,其眼睛实则是有着看穿本质的能力。六条也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我用手抠了抠,结果只抠到一手的墙皮。这个黑斑显然不存在实体。
我只能将其定性为“无形”的东西。
目击到了无形的东西,这种说法本来也是矛盾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这种说法最准确了。
要说其中原因,我所说的看不见的东西,并不是完全透明的东西——就比如说,如果我现在用蛟龙眼向四周看去,一定会发现一两只孤魂野鬼。它们对于一般人而言是不可见的。那么就拿这些鬼来说,它们是不是透明的呢?
答案肯定不是如此,看不见不代表不会被感知。普通人只是察觉不到看不到这一点。
再换句话说,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这些鬼啦,怪啦,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不存在的。感知不到的事物就是不存在的,至少在人类的大脑中这种理论是成立的。
现在的情况是,无论是我还是六条,都能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存在黑斑那里,但实际接触起来,它其实并不存在。
“给点压力试试。”我冲六条做了个眼神,六条立刻会意。燃起一枚小型的火球,向黑斑撩过去。
就在这时,那个黑斑开始变化了。
细微的变化,但是却如同撬动堤坝的水闸,一股滔天的威势奔涌而来。
…………
我敢说,这是不好的预感。
我一把拉过燐姐,而六条跟我搭档了许久,自然是心有灵犀,立刻变成猫的模样,跳上我的肩头。
在燐姐诧异之间,我飞奔出她的屋子。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过道口,并对六条下达了命令。
“六条!”
“喵在!”
“注意后面!刚才的东西有没有跟上来!”
六条扭了扭脑袋,向后看了一下。立刻叫到:
“有东西跟上来了!”
六条大部分时间都带着一股猫咪般的悠哉,前几天跟虫母战斗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激动。看来身为妖的她,比我更加的敏感,也更加晓得那黑斑的厉害之处。
“有什么东西跟上来了……具体有多远!?”
“呃……不好说,喵感觉不到它的远近。”
说来也是,黑斑无形,也不方便估计它的距离。
不只是距离感的问题,规模和程度也都不容易观测出来,换句话说什么都搞不清楚。
“好的知道了!不用再看了!”
对于搞不清楚的事情,自然是先跑为秒。
在这里需要先澄清一下,我逃跑并不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