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池水翻滚着。
唐箫额头汗水密集,一脸忍痛之色。
花柔此刻早已没什么好奇了,她配的毒,自然知道那些毒的毒性有多强,所以看到唐箫这吃痛的表情,在旁边忍不住小声地关切询问:“很疼吗?还能坚持吗?”
唐箫咬牙点了点头。
“我能帮你做什么?”
唐箫没有说话,而此时神木又开始下沉,第二层那一片片叶蔓里的药物沉入水中。
淡绿色的池水继续翻滚着,只是颜色在逐渐加深。
就这样二层没入后,再没三层,池水点颜色逐渐加深,唐箫的表情也越发痛苦,当第四层的叶蔓刚刚没入水中时,唐箫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
花柔见状在池边焦急得手足无措。
“花柔!”唐箫忽然睁眼,并伸出了一只手:“拽我出去!”
花柔立刻伸手去拽唐箫,然而唐箫却猛然将她一扯。
花柔落入池水之中,唐箫双手将她按在了自己的面前坐下。
“你干嘛!”花柔惊慌不解,然而唐箫喝音道:“别说话,打坐运气,内力入丹田。”
“可是……”
“快!”唐箫严肃急切地吼道:“照我说的做!现在没时间解释了。”
花柔看到唐箫严肃而急切的样子,只能当即照做。
而唐箫则看着花柔运功后,才缓和了情绪轻声道:“传承的机会只有一次,我身上有伤,药性入体又泄出去根本没法积累,”所以只能换你来……”
“我来?”花柔惊讶睁眼:“可是我……”
“闭嘴!静心!”唐箫一脸严肃:“听我引导:息归元海,气足自裕,引药入体,毒淬经脉。”
花柔能怎么办?此时此刻总是惊讶无比也只能依言照做,而唐箫却默默地起身,慢慢地退出了药池。
唐箫站在了池边,双眸看着花柔,脸上渐渐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感觉如何?”
花柔闭目作答:“周身发痒发疼,好像有许多小虫在咬我。”
“忍着吧,随着水池中的毒性上升,你的感觉会越来越痛,但只要你坚持下来,就能得到传承。”
花柔闻言眼睛立时睁开:“可是,我得到了传承,那你怎么办?”
“这不是你现在该操心的事情!静心守识!”
面对唐箫陡然绷起的脸,花柔只能无奈地又闭上眼,专心运功。
而唐箫看着花柔,再一次无声地笑了。
你若得到传承,姥姥就只能接受现实。牺牲你,我做不到,我宁愿放弃自己,成全你。
……
密室里,红姑的尸体被平放在地上。
唐九儿面色沉寂地拿着湿帕子擦去红姑脸上的血污,为她整理遗容。
整理擦拭后,唐九儿脱下红姑带血的衣服准备换掉,然而却意外地发现红姑的背上有块类似烙伤的圆形疤痕,就像一个令牌。
这让唐九儿有些错愕,因为她曾经见过一样的疤痕,而那块疤痕是在左丽的背上。
唐九儿咬了唇。
这枚印记和当年左丽背上的烙印都一模一样,难道左丽也是孟府派来的奸细?
……
“先知,知晓一切……仅此而已。”
看完了全部的壁画后,慕君吾自嘲一笑,迈步往回走。
然而在他走到殿中心的一瞬间,那些沉下木傀儡的石板突然转动,地板上冒出六个字词,它们围成一个圆形,正好将慕君吾围在正中。
“生死、首领、独孤、始元、心齐、先知。”慕君吾惊讶地念完这六个字词后,抬头再看墙面壁画,他笑了:“先知,是让我知道结果再选吗?既如此,那就……”
慕君吾抬步,踩在了“独孤”之上。
立刻,大殿中有块石板挪动开,露出了向下的阶梯。
……
神木已经没入池水中八层了,此时池水的颜色几乎变成了黑色。
花柔没在池水中,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滑落下来,滴进翻滚的池水里。
很奇异的感觉,不像是毒在令她痛,而是那池水翻滚中带来的热度像针一样扎着她体内的经脉一般令她越来越疼。
“坚持住,还有最后一层,你很快就要成功了。”唐箫在池边轻声为她鼓劲,话音刚落,建木最后一层叶蔓开始缓缓下沉。
唐箫见状转身朝着西边跪下,心中默道:姥姥,谢谢您把我抚养成人,悉心栽培我多年,我知道传承之重,也知道门主之位不能外流,所以我做了我应该做的选择。
唐箫转头看了看花柔。
您说过没有谁不可以牺牲,愿我的选择可以让唐门更好,而我也不必做一个厌恶自己的人。
唐箫默默地冲着西边磕了三个头后,起身侯在池边,双眼注视着花柔:“这是最后一个阶段了,如果你觉得撑不住,就叫我,我会帮你撑过去的。”
花柔点了点头,此时建木已彻底没入水中,黑色的池水翻滚沸腾,看起来狰狞无比。
很快,花柔全身筛糠似地抖动起来,唐箫见状手已经伸出,俨然只要花柔一开口,他就会入池牺牲自己成全花柔。
花柔的身体抖动地十分厉害,脸色也红如朝霞,额头上的汗水由滴变成了淌,然而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只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唐箫见状非常惊讶,也很是佩服,他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纤弱的她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去隐忍去对抗。
他默默地关切着、担忧着。
就在他觉得花柔可能要撑不住了,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