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燕喊着,手中的鞭子一直在朝唐箫抽打。
唐箫躲过两鞭子后,再次出手抓住鞭子,这次他是向前一扯,在唐飞燕向前扑时,他向前出掌。
这是她们以往最常对应的一招,每一次唐飞燕都会在这种情况下,丢开鞭子回身旋转避开,然而这一次,唐飞燕喝了太多酒,反应根本跟不上,根本没有避让。
于是,唐箫一掌拍在了她的胸口上,她连退两步后摔跌在地。
唐箫见状松开鞭子伸手去拉唐飞燕,唐飞燕却是一抛鞭子,将唐箫勾缠向前一拽。
唐箫几乎是扑倒趴在了唐飞燕的身上--唐飞燕躺在地上,唐箫压在她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唐飞燕气喘吁吁又泪眼婆娑地傻笑道:“我不会输的,绝对不会!”
唐箫看着唐飞燕的泪眼,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何苦呢?”
“你还不是一样?”
唐箫没有再说话,而是伸手去扯缠裹在自己身上的鞭子。
唐飞燕看着他奋力撕扯的模样,泪如雨下,继而自己松开了手中的鞭子。
唐箫将乱糟糟的鞭子扯掉后,起身往外走。
“唐箫!”唐飞燕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听着!我唐飞燕此生非你不嫁,我只要一日不死,就要缠你一日!”
唐箫闻言驻足。
唐飞燕抹了一把眼泪,倔强着昂头起身。
然而此时,一支飞针从黑暗中飞出,无声地刺入了唐飞燕的脑后,立时她僵直着身体跪跌在了地上。
此时的唐箫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叹了一口气的调转头回到了唐飞燕的身边:“我输了。”
唐飞燕张着嘴巴,出不了声,一脸的惊愕痛苦,更多的是匪夷所思,像是不明白他说输了是什么意思。
唐箫蹲在了她的面前,醉酒的他并未察觉唐飞燕的异样,而是认栽地说道:“我欠你的,我娶你还不行吗?”
唐箫说着朝唐飞燕伸出了手。
唐飞燕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唐箫的手,努力地抬自己的手去抓:“娶……娶……”
“对!娶!我娶你!”唐箫大声地强调着,一派认赌服输的模样。
唐飞燕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她的眼角则有一滴泪滑落。
她等到了,虽然她已无法告诉他现实的残忍,无法告诉他她再也纠缠不了什么了,但是他说了他娶她,她知足了!
苟延残喘,意识模糊,但她的眼里有那只手,那只代表着愿意和她在一起的手。
呼吸,用力,我一定要抓住,一定!
她不懈地努力着,用上了最后的力量,当她的手终于碰到了唐箫的手时,也就在两人双手碰到的那一刻,唐飞燕倒进了唐箫的怀中。
她已再无气力。
突然的冲击让蹲着的唐箫重心不稳倒地,他躺在地上任由酒劲儿带着自己浑身无力地躺着,美人在怀,他看着空中一片漆黑慢慢地闭上了眼,口中喃语:“我们……都是蠢货……”
唐箫躺在地上,昏沉醉醺中他仿若看到了儿时的他们,青梅竹马的在唐门的湖泊里嬉闹,在竹林里追逐,在演武场上对招。
那时,多好啊……不知苦,不知愁,不知所有的阴暗,那时的我们每一天不都是开心的笑着,闹着吗?
若是没有之后的种种,或许……我们不会有嫌恶吧……
他想着,呼吸沉重而平缓了下去,醉酒的他昏沉不醒。
而唐飞燕依旧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风吹起了地面上飘落的叶子,卷起萧瑟。
一双脚,慢慢地走近,来到他们两个身边。
而后一只手没入唐飞燕的后脑发丝中,拔出了一枚银针。
再然后那个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风,依然在吹,而静谧的街头,只有唐箫和唐飞燕两人躺在地上,一个昏沉,一个安详。
……
毒房的配毒室内,浮沉着一抹淡淡地体香。
未着衣衫的慕君吾拥着同样未着丝缕的花柔蜷缩着躺在他铺开的衣服上。
花柔闭着眼,脸颊通红地半低着脑袋,睫毛上有着一抹水汽,而她的肌肤上是未曾消散的汗珠儿。
慕君吾爱怜又带着歉意地将唇轻轻亲在她的肩头,花柔明显地缩起了脖子。
“委屈你了。”他轻声说着,内心真的充满歉疚。
花柔轻轻摇头,却没有睁开眼睛,她羞涩无比、声如蚊蚋道:“我……我愿意。”
虽然是稀里糊涂,虽然已经生米熟饭,但她的确是不后悔的,他可是她心中要相伴一生的人呀。
“不。”慕君吾轻声道:“不该在此时、此刻……不该是这样的开始……花柔,你能等我一个时辰吗?”
“一个时辰?”花柔睁眼抬头:“你要去做什么?”
“给你一个交待。”慕君吾亲吻着她的额头:“你务必得等我。”
一个时辰后,慕君吾抱着花柔就往后山的山上走。
“我可以自己走。”花柔害羞地轻声喃语,而慕君吾坚定道:“让我抱着你。”
花柔一顿,红着脸埋进慕君吾的颈窝:“这么晚了,我们来后山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在他们两人往后山前行时,山脚下唐六两打了一个巨大哈欠,而后摆动着胳膊,大声催促:“快点,都快点!”
火器房的数名弟子,一人抱着一个匣子来到唐六两的跟前,众人纷纷将匣子摆放在地上,并将匣内的火药、竹管等物取出。
“我说六两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