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中带着丝丝冷意。
若是妙星冷承认,他觉得他大概会生气。他并没有好脾气到能够容忍她把别的女子塞过来。
“不是,我才没那么无聊。我这个人不爱乱点鸳鸯谱,再说了,我也知道你是什么脾性,我若是把自家姐妹介绍给你,那不是坑她吗?”
妙星冷的回答,让卓离郁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
“不是就好。我可以等着你对我动心,但绝不允许你把我推给其他女子。”卓离郁稍一停顿,又道,“叶姑娘来送烤肉的时候说,是你叫她送过来的,再加上她略微大胆的言行举止,我便怀疑她是你派来接近我的,她口口声声劝着我对你死心。”
“冰清有个毛病,就是十分在意容貌的美丑。”妙星冷微一挑眉,“但凡是不好看的她压根就不看,大概是你的长相太对她胃口,再加上卓越的身份地位,让她有点儿心潮澎湃,因此她会想跟你套近乎,她对你并不是喜欢,只是一种短暂的迷恋罢了,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都有这种毛病,她也不能免俗。”
妙星冷几乎可以确定,冰清在了解到卓离郁的性格之后,对他的好感会被磨个干净。
“阿星,你看上去似乎毫不在意。”卓离郁突然站起了身,逼至她的身前,“有其他女子试图接近我,你的心里真的没有半点波动吗?哪怕是有一丝不高兴?”
“你这问题有些古怪啊。”妙星冷回答得一本正经,“我并没有权利阻止其他女子喜欢你,我与你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又怎么吃得了醋?若是我不喜欢你,又不让别人喜欢你,显得我脑子有毛病似的。”
卓离郁闻言,面容有些紧绷。
听她这段话,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舒服。
“对一个人没意思,就不要过多干涉他的感情,又不喜欢又要干涉,这样有些变态,也很无理取闹。”妙星冷继续解释着,“我觉得自己还是个挺通情达理的人。”
“你为何要这么通情达理呢?”卓离郁的语气有些冷硬,“哪怕你无理取闹,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我允许你干涉我,了解我。”
“……”
“阿星,我所求不多。”他的语气又放软了一些,“只是希望能被你在意。曾经,我总是想看你服软,如今,我情愿对你服软。”
妙星冷不语。
记得曾经听到过这样一种说法:在一段感情之中,谁付出的情意更多一些,便更累一些。
先动情的那个,往往就会成为输家。
曾经的卓离郁,被她定义为:阴险狡诈,难逢敌手。
如今再看他,眉眼之间更柔和了些,仿佛不带一丝戾气,说话中听了不少,脾气也收敛了不少。
“殿下,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妙星冷轻咳了一声,“你到底对冰清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吓唬了一通。我不给予她任何希望,只想让她对我失望透顶,我也不动她一根毛发,以免伤了和你之间的和气。”
“能不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吓唬的?”
“这个过程要是说起来,有点膈应人。”卓离郁道,“你这位姐妹看似文雅,其实胆量不算小,在面对我的冷眼时,也并未表现出怯弱,带她进牢房,听囚犯们鬼哭狼嚎,她也不皱一下眉头。”
“冰清和年年以前都是吃过苦的,被师父收养之前过的都是流浪的日子,与猫狗抢食,与年龄相仿的孩童打架,因此,骨子里还是不缺勇气的,表面上看起来都挺优雅,却不胆小,冰清的胆量,甚至比年年更大。”
“我想看看她的承受能力究竟有多好,便带她观赏了一种酷刑,结果她的镇定就绷不住了,整个人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吓得抱头逃窜,伴随着呕吐。”
“……什么酷刑?”
“千蚁之刑。说起来真的够膈应人,许多人都会吐出隔夜饭,甚至好几天没有胃口,我还是不跟你说了。”
“你还是告诉我罢,我的胆量比她们都大。”
“顾名思义,用千百只蚂蚁完成的酷刑。在放出蚂蚁之前,先用白刺鞭把囚犯抽打到伤痕累累,白刺鞭上的刺,能够在人身上留下钩子一样的伤口,蚂蚁喜甜,于是,就要在每道伤口上涂抹蜂蜜……然后……罢了,接下来的就不说了,阿星,好奇心不要太重,我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有半点犯恶心的情绪。”
“……”
妙星冷依稀能猜到,卓离郁那没说完的内容会有些可怕。
“我总算是明白冰清为什么会吓着了。”她抽了抽唇角,“冰清怕虫子,毛毛虫、蜘蛛、蚱蜢都怕,蚊子蚂蚁等小型虫类,也十分排斥,平时看见了都要拿抹布扫开,她蛇都不怕的,就怕小虫子,尤其是数量一多,整个人就要炸毛了。”
“原来如此。”卓离郁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她竟然有这样的弱点,这下可好了,我再也不必担心她来纠缠。”
抓些虫子就能吓退她,可谓简单。
“你可别再去吓她了,你虽然没有动她一根毛发,用的却是刺激精神的方法,有时候精神上的刺激比起皮肉之苦,更加让人不太能接受,这个方法真是一点都不温和。”
“她若不来烦我,我又岂会去吓她?”
“她这次看清了你,应该就不会再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