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罪过,打扰了二位。”
“秦王殿下,可不可以先借苏苏一小会儿让下官与她说几句话呢……”
淡笑的语声顷刻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亲近,沈苏姀面上一红,当即僵在了他的气息笼罩之下,嬴纵一双冷眸陡然眯起,盯着沈苏姀近在咫尺的眸子片刻,似乎还想继续吻下去,奈何这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满写着不赞同,他仍然落在她唇角的指尖流连不舍的抚了抚,这才缓缓地转过了身,高大挺俊的身量好似一堵城墙,将沈苏姀牢牢的挡了住。
暗红色的官袍没有从前的大红织锦袍子来的张扬,可饶是如此,依旧不减那双桃花眼的袅袅风情,嬴纵看着谢无咎,心底的杀意一点点的氤氲了起来。
谢无咎好似能感受到嬴纵身上的杀气,却是咧嘴一笑偏头朝嬴纵身后看,口中一片悠然的道,“秦王殿下,下官只和苏苏说几句话,上次的事情只说了一半,苏苏是知道的,不信你问问她!下官说完就走,绝对不敢再打扰二位……”
谢无咎看了半晌也只看到沈苏姀的侧影,这边厢嬴纵却冷声道,“她和谢大人无话好说。”
谢无咎闻言便苦笑着摇了摇头,见沈苏姀被挡着,也没有一副要出来与他说话的模样,他不由得伤心一叹,“罢罢罢,既然如此下官就告退了,那焉耆……哎,不说也罢。”
说着话谢无咎就转身而走,倒真是不再拖泥带水。
“慢着。”
一片寂静之中,沈苏姀清冽的声音响了起来,谢无咎脚下一顿,当即面带笑意的转过了身来,恰好看到沈苏姀从嬴纵身后走出来,眸光一转,正看到嬴纵一张冰山一般的脸,谢无咎面上笑意愈发明快了,口中道,“苏苏,你要听我说的话吗?”
沈苏姀眉头微蹙的看着谢无咎,不用看也知道身边这人必定是腊月寒霜般的面色,心中一叹,不着痕迹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才朝谢无咎走了过去,眉头一挑,“焉耆怎么了?”
谢无咎唇角一弯,竟然看了嬴纵一眼又朝远处走了几步,沈苏姀蹙眉,到底是跟着往前走了几步,眼底露出几分冷色,口中道,“眼下总可以说了?”
两人眼下是侧对着嬴纵站着,谢无咎笑意一深朝嬴纵那处瞟了一眼,口中道,“秦王的面色真是难看啊,苏苏,你说今日之后我会不会死于非命?我若是死了,那也是因为你,你可千万要在心里急着我,苏苏,这几日我都在忙皇后的立后大典,你到时候记得早点入宫来,这次的游湖和烟花都是我费心弄出来,嘿嘿,其实我是只想给你一个人看的,不过……”
沈苏姀眉头越皱越紧,双眸越眯越危险,某一刻,谢无咎醒神似得住了口,轻咳一声道,“这个,每次一见你就止不住的想和你多说点话啊,话说我可是冒死前来的,你就不能给我个好脸色吗?哎,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一次那澹台琦来的时候要带两个侍卫,那两个侍卫看起来是普通的侍卫,可实际上一个是焉耆从前的上将军一个是从前的兵部侍郎,都是那澹台琦的心腹,那苏阀的案子一定和这两个人有关,哪怕是澹台琦自己不知道的细节这两个人也必定知道,那个上将军孙晋看起来八风不动的,却十分好男色,另一个兵部侍郎李建功不爱财不爱色,却是患了一种怪病,需得以北海寒玉养身东海鲛珠续命,你明白了?”
沈苏姀本来展开的眉头有一点点的皱了起来,看着谢无咎眼底带着几分疑惑不解,谢无咎被她这目光看的失笑不已,“怎地又如此看着我?我这消息还是有点用处的吧?那个澹台琦是个下得去狠手的,你千万不要小看了他。”
沈苏姀抿了抿唇,忽然问,“你想要多少钱?”
谢无咎一愣,“什么我想要多少钱?”
沈苏姀挑眉,“你给我消息,我自然要给你钱银,江湖上的替人打探消息都是要收钱的,你自然也要的,你开个价吧,多少钱我都给得起。”
谢无咎眼底闪过恍然,一瞬之后面上笑意更苦,“你倒是将我当成个做买卖的了。”
沈苏姀眸光平静的看着他,“你我之间,只有买卖。”
谢无咎听着此话愣了愣,看着她郑重的眸色狭了狭眸,不过一瞬唇角又是微扬,桃花眼中又蕴出几分春光盎然,一边叹道,“当真是个冷情冷性的,还以为连番来你总会对我改观,却不想到头来还是只愿意与我做买卖,罢罢罢,你愿如何便如何!”
听着谢无咎似真非真的话沈苏姀面上半分表情也无,只继续道,“开个价罢。”
谢无咎看着沈苏姀油盐不进的模样苦恼的抓了抓脑袋,无奈道,“你随便给罢——”
沈苏姀眯眸,一瞬之后唇角一抿,“很好,一个消息一万两可足够?”
谢无咎闻言眉头一挑,沈苏姀便蹙眉,“不够?那五万两?”
谢无咎真是哭笑不得,一双桃花眼一时也失了光彩,“苏苏,你非要如此吗,少给一点儿你心底是不是对我有愧?要是如此,那我宁愿你少给一点。”
沈苏姀定定看着谢无咎,“一个消息十万两,漠北的消息加上这两次,一共三十万,看在你次次不怕死的份上,再加你二十万两,一共五十万两,稍后我会让人送到你府上,这样的买卖虽然贵,不过我还算乐意做,眼下你可以走了。”
说完这话沈苏姀便转身朝嬴纵走去,谢无咎哀怨的看着沈苏姀的背影一会儿,终于是深深一叹失笑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