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对于沥州城的限度只有三日,当夜郑希和朱瑞几人一通商议,第二日便有以郑希为首的数十人再度入了沥州城,这一次郑希代表嬴纵而去,阵仗比前一日大了不知多少,沥州城的百姓本就人心惶惶,见此更为紧张,此时却有早已安排好的人在百姓之间为嬴纵正名,百姓们得知嬴纵只是派人前来游说心中稍定,又得知嬴纵不忍毁了沥州城防不忍伤了沥州百姓兵将才如此放低姿态更为动容,郑希等人刚入了沥州大营便已有百姓跪在大营之外请命,见这境况郑希等人自然满意,却是没打算那周勇如此便会大开城门让天狼军通行,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郑希入营刚开了个头那周勇已表示会开城!
这消息传回天狼军驻地,朱瑞第一个表示不信,“那周勇的狠劲儿老朱可是听过的,他昨日还不愿开城门,今日却怎么这样快就改了主意?老朱觉得这孙子必定有什么阴谋,到时候咱们天狼军要从沥州城中过,这孙子若来的是那招请君入瓮咱们可如何是好!”
“沥州兵防如何?”
嬴纵凝眸问一句,容冽道,“一切如常。乐文移动网”
嬴纵颔首,而后便道,“告诉郑希,我们即刻准备过城,着他以本王的名义写檄文嘉赞周将军以大局为重以百姓为重仁义忠诚,将檄文广发与百姓之间让百姓知道周将军的英名,天狼军全军一分为三分段过城,天黑之前赶至沥州百里之外扎营。”
待嬴纵说完,容冽当即去传令,朱瑞却有些犹豫,“王爷,您就信了那周勇?”
嬴纵摇了摇头,“不信。”
朱瑞“啧”一声,“既然是不信为何要入城?”
嬴纵便眯眸道,“他只有三万人,这一招请君入瓮不该用在这个时候,我们分段入城,不必怕他会耍花招,何况我们的时间紧迫,自然要早些过城为好!”
朱瑞还是有些担心,“可若此人的目标只是王爷您该如何?”
嬴纵唇角微弯凉凉一笑,“那你就更不必担心。”
朱瑞动了动唇,再没说话了,心想着,凭嬴纵的身手便是对上百人千人恐也能脱身,又何必惧怕一个周勇,再加上嬴纵与分军过城,无论如何天狼军都不会有损,一旦第一军入城就面临危机,这后面的两军便可攻城,中间的受到了危险,前后便可夹攻!
如此一来,天狼军本就在人数上占优势,自然是立于不败之地,而嬴纵的嘉赞檄文就更妙了,这檄文一出,仁义忠诚的帽子便戴在了那周勇的头上,若他临阵变卦便是失了民心,没了民心,这样一座大城他如何守得住!
一个时辰之内天狼军五万人马已集结完毕,嬴纵身着战甲翻身上马,领头走在了第一军,沥州城守将周勇的名头天狼军之中的将士听说过的不少,昨日将天狼军视为叛军,今日便打开城门,这其中有没有蹊跷成为所有将士心头的问题,然而当嬴纵身姿凛冽的走在第一个,后面所有的将士都坚定不移威风赫赫的入了城!
墨铠青甲,狼头獠牙,当荒原的地平线上潮水一般的出现了天狼军的影子之时,等在沥州城下的百姓和将士都不自禁凝了神,百姓们只觉畏怕,而将士们更觉胆寒!
“嗨,看到了吗!这就是天狼军!”
“早前大败焉耆的就是他们!没有他们焉耆现在还在打我们西境的主意呢!”
“还有犬戎也是被他们打跑的吧?!”
“不错不错!这位秦王可是在世战神!”
“如此说来,他们真的很厉害啊……”
“那当然,没有天狼军,大秦早被别人占了!”
“可是为何早前有人说秦王通敌……”
“嘘,小声点,秦王这是被人害了!那时候北魏和西楚都发兵想要攻秦,可西楚最后不是自己退了兵了?这都是秦王从中斡旋的缘故啊!秦王既然从中斡旋,必定和西楚达成了条件,依我看或许就是需要我们帮助他们解决写内乱,想咱们大秦连年兵战,若是能不打仗总是好的,你希望我们每年打仗多教许多税负吗……”
“不希望不希望!这样说来真是多亏了秦王啊!”
“就是啊,秦王威武,秦王威武……”
天狼军越靠越近,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一身墨甲宽肩长臂的嬴纵,刀削斧刻的面上并无高高在上的俾睨之意,只有军人才有的肃穆庄严,本就是一张世间少有的俊脸,再加上那精铁铸就的盔甲,看着他领着千军万马缓缓驰来,明晃晃的太阳光从他身后洒下,那一瞬间,百姓们仿佛看到了护卫大秦的天神一般惊艳!
“秦王威武!秦王威武!秦王威武!”
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逐渐汇聚成一声声的呼号,站在城门之下等着的周勇闻声回头,城门之内一张张的老百姓的脸竟然是带着期待和敬畏的,周勇带着伤疤的脸上浮现出两分沉思,亦眯着眸子看向了远处驰近之人!
“周将军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吧?”
郑希站在周勇身边,适时问了一句,周勇不曾说话,却是上前两步迎向了嬴纵,见嬴纵驰近,当即跪倒在了嬴纵的马前,“末将周勇拜见秦王!昨日末将多有得罪,请秦王责罚!”
嬴纵勒马驻足,看了周勇一眼方才道,“周将军快快请起,周将军行事严谨怎有得罪一说,天狼军借道过城委实扰民,何况如今大秦局势紧迫,周将军深思熟虑实属正常,如今周将军以百姓为重,本王十分欣慰,快快请起吧!”
周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