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须担心,我并没有恶意,反而要助你一次。”似乎是看出了喜儿的忧虑,红衣男子再次开口道,直接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扔到了喜儿的面前,“你当真以为这皇宫是可以随便进出的?若没有特行的腰牌,即便你当真成功的混进了那些宫女之中,也一样出不去,可懂?”
快速地拾起腰牌,喜儿如获至宝的将它捏在手心里,泪流满脸的朝着红衣男子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连这男子为何会对孟徐的事情如此了解也不愿深究了,“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婢铭记于心。”说完,她从地上爬起,急匆匆地出宫去了。
少顷,红衣男子冷笑一声,直接揭开掩面的红布,淡声道:“戏可看够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同样一袭红衣的凤英自暗处走出,脸上阴晴不定。她看到凤兴一人鬼鬼祟祟的出房间,便心下起疑,一路跟了过来,想要看他在玩什么把戏,只是她没想到,凤兴如此大费周章的动作,竟然就是为了救孟徐身边的一个丫头,当真让她感到意外。
“妹妹,你放心,我可是你的兄长,还能害你不成?我这么做,自是有我的用意。”
看他一副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凤英也懒得再去管他,他想用孟徐的死来打击苏沁月,这点并不难猜。只是非要借喜儿之口去传递消息吗?没必要吧,毕竟死的是太子妃,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整个京城的人就都会知道了,放走喜儿这事完全就是多余之举。
即使如此,凤英的内心深处仍旧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总觉得喜儿这一逃甚是不妥,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压下此事。微微抬起右手,她注视着自己的手心,眉头拧成了一团。
身为凤庄的弟子,她的手救过人也同样杀过人,但是这次不同,死在她手上的是孟徐,孟徐……
无论她怎么告诉自己没关系,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的心仍旧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儿。孟徐可怜吗?当然可怜,可是也可恨!天底下的女子那么多,她偏偏要跟苏沁月做朋友,如何不可恨?
孟徐,你别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也恨苏沁月吧。谁让你最好的朋友,非要出来挡我的路呢?
电闪雷鸣,雨势也越来越大,其中还夹杂着狂风阵阵。
整个大街上的人撑着伞,在街上艰难的行走着。
商铺关门,小贩收摊。街上的来往的行人也越来越少,都在躲避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唯有穿着宫装的喜儿,她既没有打伞,也没有停下来找个地方躲避的意思,她只是一路小跑着,直奔护国公府的方向。
雨水不断的无情的打在她的脸上,却也不见她有半点的退缩之意。
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上,喜儿苦涩的笑了笑,这样也好,别人就分不清她脸上的是泪还是雨了。
走到护国公府门前,她喘着粗气上了台阶,却遇侍卫阻拦。
“站住,你是什么人?护国公府也敢乱闯?”
“两位大哥,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孟府的丫头喜儿啊,之前咱们见过的。”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了一阵儿,其中一个侍卫仔细端详了下喜儿的容貌,突然拍腿道:“还真是喜儿啊,你不是跟着太子妃进宫了吗?怎么搞得如此狼狈啊?”
提起孟徐,喜儿的心里又忍不住涌上了悲意,“两位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奴婢是来找苏小姐的,能不能请两位大哥帮我通传一下?”
闻言,两个人均是摇了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两位大哥,我是真的有急事,求你们通融通融吧。”
“喜儿啊,非是我们不帮你,而是小姐去了青空山疫民那边,根本不在府中。”眼见着喜儿快要哭了出来,侍卫赶忙出言解释道。
青空山吗?得到了苏沁的下落,喜儿立刻重整旗鼓,对着两个侍卫道别,再次急匆匆地向着青空山的方向出发,连侍卫给她拿把伞的时间都等不得了。
这场雨来得急,就连凌辰与苏沁都未能及时反应,导致为了义诊所盖的临时小棚都被狂风吹垮了。所幸凌辰提醒的及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看着疫民和前来帮忙的无人谷中人在凌辰的指点下,有条不紊的撤离,苏沁也算是松了口气。
抬眼望天,天上依旧黑压压的一片,不知这雨究竟要下到何时。
将所有人安顿好后,凌辰便撑着伞,缓步走到苏沁的身边,“你有心事?”
苏沁明显地怔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很明显吗?”
凌辰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却是默认了。
苏沁也是无奈,在凌辰的面前,她的伪装总是形同虚设一般,“许是天气原因吧,我总觉得心头有口闷气压着,很沉,很不痛快,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眼神有一瞬不自然的闪躲,凌辰低声道:“这大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了,回谷吧。”
“不了,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沁儿……”凌辰欲言又止。
“你放心吧,我就是看一会儿这雨,出不了什么事的。”
“那我陪你吧,免得在这雨天里到处跑,弄湿了衣裙。”
苏沁见他说得认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怎么回事啊?我只不过想看会儿雨,你怎么搞得我好像要去淋雨似的,像个小孩子。”
心头叹了一口气,凌辰回想起剪风今日来报的消息,他知道孟徐这事始终是纸包不住火,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