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沁,目光转向孟徐道:“五百两银子。”
孟徐得意地一笑,随手扔下数张银票,挑衅地瞪着周珠。
五百两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数目。
拿起簪子的锦盒,孟徐满脸崇拜地看着苏沁,心头狂喜。月儿真是太帅了!太厉害了!
感应到孟徐的轻蔑,周珠不由得炎冒三丈。从小到大,她一直受人追捧,从未有人敢逆她的意,更别说有人会看不起她了。理智被怒火烧尽,她踏前一步就要动手。
苏沁见状,也不惧分毫,手里的银针也蓄势待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直站在最后的颜露突然走上前拉住了周珠,笑劝道:“珠儿小姐消消气,咱们都是来置办首饰的,何必因为一件小事闹得如此不愉快?”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周珠溢上心头的怒火被颜露这么劝阻,虽然让她找回了几分的理智,但是这口气却又活活地憋闷住,实在难受。于是,她想也不想地将停在空中的手狠狠地摔在了颜露的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打破了外面围观群众的喧闹声,一时之间,围观众人竟被吓得不敢说话。
颜露偏着头,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她不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仍挂着笑容,“珠儿小姐,你打也打了,也应该消气了吧?恕我多嘴一句,刚刚月小姐的话不无道理,您又何必再争呢?这天下的好珠宝不一定尽在瑰宝斋。”
强压心头怒火,周珠自然知道颜露说的话是对的,心中怒气却难消,但苏沁的那一番话确实让她有所顾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命比面子重要,因此,她只仇恨地瞪了苏沁一眼,便率先走出了瑰宝斋的大门,围观众人不敢惹她,自觉地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
颜露随后紧跟其上。
乔诗语忍不住失望地叹了口气,她们居然没有打起来,实在是太遗憾了。
一道冷得刺骨的目光凝视,乔诗语打了个寒颤,抬头,苏沁嘴角残留的冷意让她心中不禁发毛。
苏沁月还真是不好对付,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能将周珠逼得退路全无,这份机智从容真是难以抗衡。
“妹妹,热闹可是看够了?”笑声娇柔,苏沁扯动嘴角,仿佛刚刚的冰冷只是一个错觉。
“苏沁月,你装什么装?你害我姐姐不能再参加百花之选,你就是个坏人!”乔诗音凶巴巴地喊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乔诗语亦是一声冷哼,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恨意却是显而易见。
苏沁无语地望着乔诗音,真的很佩服这个女人,眼泪说来就能来。目光流转,她凝视着乔诗语的脸,面上微笑,心中冷笑,“妹妹你也怪我吗?其实姐姐一直都对你心怀愧疚,一直在寻找机会劝说七王爷能让你参加下届的百花之选。方才我心中还想着,只要妹妹能为说一句话,就代表妹妹仍对姐姐我有情谊,姐姐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帮妹妹这个忙,哎,可惜妹妹太让我失望了。”
“姐姐,不要相信她,苏沁月不是好人。”乔诗音急急地道。
但是,乔诗语已然怔在当地,审视着苏沁黯然神伤的表情,思考着苏沁话中的可能性。其实她与她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唯一得罪过她的地方就只有棋试输了的时候,她失去理智去攻击她,而且还因着七王爷出手,她并没有成功。
如此一想,她们之间岂不是根本就没什么实质的仇怨?
而她这么说八成也是因着树敌了周珠有所顾忌,想要拉自己进入她的阵营吧?更何况以七王爷当天的态度来看,分明是很重视她的,如果她真的能帮自己求情,自己和蒋天玉说不定还会有希望。
脑子飞转,乔诗语露出一个可人的微笑,“姐姐勿怪,妹妹的父亲只是一个议郎,如何敢惹周家小姐呢?妹妹是真的有心疼姐姐,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语气里带着委屈,眼里泪光盈盈,表情更是楚楚可怜。
苏沁心中只余一个呵呵,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乔诗语的眼泪也是说来就来啊!
“妹妹的苦衷我这么会不知,妹妹放心,只要妹妹肯一直站在姐姐这边,姐姐定会为妹妹绸缪。”
乔诗语欣喜不已,“妹妹愿为姐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沁轻蔑地笑了,那笑暖如阳光,说出的话,却让人寒到极至,“真是一个好……妹妹。”她特意将妹妹两个字咬得极重,语气满是轻慢和嘲讽。
冰凉的话语让乔诗语火热的心冷静了几分,不由得暗道上当,然而不待她开口,一旁的孟徐便哈哈大笑起来,吭哧道:“乔家大小姐的变脸功力真乃一绝啊!只是这场景怎么有些面熟呢?”
苏沁无声地笑了笑,见孟徐一脸促狭之色,便捧哏道:“徐儿,这场景是怎么面熟了,你不妨说来听听,相信乔家大小姐也很感兴趣。”
孟徐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乔诗语,挤眉弄眼地道:“我呀,突然想起了我府中管家养得那只小狗,平时不爱与人亲近,总是摆着一副臭脸。某日本小姐来了兴趣,想要逗逗它,于是就拿了一根骨头在它面前晃来晃去,结果这小狗呀,也不装高冷了,只是一个劲儿追逐我手里的骨头,露出各种讨好的表情,现在想来,它似乎跟乔大小姐的表现差不多呢!”
这番含沙射影的话气得乔诗语秀美的脸都狰狞起来,愤声道:“孟徐,你居然骂我是……”
“骂你是什么?”孟徐好奇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