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孟徐忍不住插言道。
掌柜的面色有些许尴尬,目光定在苏沁的脸上,诚恳地道:“我这么做也是赌一把罢了。”
“你这个赌注还有跟我有关?”苏沁疑惑地回望着他,已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的。”掌柜很坦然地承认了,“若你能通过最后的终审,进而带着我瑰宝斋的首饰去参加百花宴会,那么我瑰宝斋的东西也就更加好卖了不是?”
苏沁释然,原来这个掌柜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所谓的名人效应吗?只可惜,他的算盘必然是要落空了,她终审的时候交的是白卷,怎么可能会通过?
眼珠子转了转,苏沁扔下五百两银票,拿起古木锦盒拽上孟徐,一言不发地走了。
掌柜将银票收好,凝视着苏沁的眼神很是复杂,半晌,他又恢复成了昏昏欲睡的模样。
坐上马车,苏沁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锦盒,三枚玉佩闪烁着淡淡的光华,美极。
孟徐羡慕的眼神飘过来,很是佩服地道:“月儿,你这面子可真够大的。”
苏沁的嘴角绽开一抹柔软的笑,将其中一枚递给孟徐道:“拿着。”
孟徐愣了一瞬,接着连连摇头。“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再贵重也没有咱们之间的情谊重要,拿着吧。”
孟徐的眼睛不由微微一湿,双手郑重地接过,勉强地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是月儿最好。”
苏沁但笑不语。
纤手抚摸着暖人心扉的圆月珏,孟徐的眼睛瞟了瞟锦盒里的另外两块,惊呼道:“月儿,你快把那两块拿给我看看,它们之间的纹路好像不太一样。”
苏沁听罢,便将锦盒一道递了过去。
孟徐才拿到手,马车就忽地震颤了一下,孟徐尖叫一声,手中锦盒一下子飞了出去。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孟徐在苏沁的搀扶下,怒声道。
喜儿掀开了车帘,手捧着锦盒进来道:“小姐,方才路间凸起,车夫没有注意到,就……”
孟徐赶忙接过锦盒,见里面的东西没事,松了一口气,愤声道:“真是的,也不小心点儿。”
喜儿替车夫连连告罪,又有苏沁在一旁软语安慰,这才熄灭了孟徐的怒火,马车才得以继续前行。
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锦盒中的两块玉佩,孟徐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歉然地看着苏沁,几乎快要哭了出来,“月儿,我……对不起你,这两块圆月珏都有瑕疵了。”语罢,她将锦盒递回给苏沁。
苏沁下意识地接过,认真且仔细地瞧了瞧,说是瑕疵,但也并不是很严重,只是一块玉珏碎裂了一个小角,另一块有一道细微的划痕,丝毫没有影响两块儿玉珏的美感。
孟徐见苏沁呆住了,愧疚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眼泪汪汪地道:“月儿,真对不起,你戴我这块儿吧!我这块儿是好的。”
盖上锦盒,苏沁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玉手抢过孟徐手里完整的圆月珏,眸光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一脸忐忑的孟徐,忽然笑了出来,“看你这样子,我都不敢逗你了。”
她俯下身子,将圆月珏的挂线穿过孟徐的腰间,仔细地系好。
孟徐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一丝热流。
抬起头,苏沁笑着扬了扬眉,“我送出去的东西不可以退哦!”
小手抚摸着圆月珏,暖暖的感觉让人心神愉悦,只是这暖却远不及苏沁的话,吸了吸鼻子,勉强地笑了笑,孟徐低声道:“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姐,护国公府到了。”喜儿略带催促的声音打断了孟徐的思路。
孟徐掀开车帘,望着护国公府的牌匾,转而向苏沁道:“月儿……”
“嗯,我该回去了。”苏沁漫不经心地说着,瞥见孟徐难过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干嘛这样,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孟徐猛地点头,讪讪道:“我今天实在是太敏感了。”
安慰似的笑了笑,苏沁下了马车,守在府门口的守卫见苏沁归来,忙去通报府里。
府门大开,苏沁跟孟徐道别之后,施施然地走了进去,不出所料地,她第一个见到的熟人就是小欢。
此时的小欢精神已经一扫之前的萎靡,神采奕奕的样子让苏沁稍稍放下了心。小欢大步地冲向了苏沁,清秀的小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抓住苏沁的手,呜咽道:“小姐。”
“乖,我都回来了,你还哭什么。”苏沁淡淡一笑,带着欣慰。拨开小欢的手,右手搭在其脉搏上,确认了她的风寒已经完全根除了才真正地放下心。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欢拿出帕子擦净眼泪。
随后赶来的罗嬷嬷走上前,和蔼地笑道:“小姐终于回来了,老夫人一直在等你。”
“这段时间祖母一定很辛苦。”苏沁感叹了一句,随即又对着罗嬷嬷道,“不知祖母最近如何了?有没有一直吃孙女的荷叶粥呢?”
罗嬷嬷笑道:“一直吃着的。”想了一下,她又补充道:“每当老夫人想念小姐的时候就会让小欢做出来吃。”
心里有了底,苏沁回以一笑,“我也非常想念祖母,这就去静安院请安。”
静安院中,林老太君端着茶杯,望眼欲穿地望着院门。
二夫人坐在侧位,眼神有些阴郁。她雇佣的人一直没有传消息回来,再加上如今得知了苏沁平安归来的消息,便猜出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