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朕就回寝殿了。”凌宇面色如常,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就如同没有听到皇后的话一样。

周琳冷笑一声,眼里的盛怒几乎要化成实质喷出来,“陛下,你忘了?今日可是志儿的生辰,您不来臣妾这里陪志儿庆生吗?”

凌宇的脸上多了几分释然,但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致,“朕有些累了,就由皇后陪伴志儿庆生吧!朕先回寝殿歇息了。”语罢,他抬脚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周琳气得两个大眼珠子都快要爆裂出来,口不择言地道:“陛下今日一没有批阅奏折,二没有召唤嫔妃侍寝,只不过审了桩案子,怎么就累了?我看陛下是看到了那贱人的女儿才累了吧?”

“你乱说什么?”凌宇的眉宇间满是怒气,皇后的这句话已经触动了他心底里任何人不得窥伺的隐秘。

“我说什么,陛下很清楚。”见到凌宇停下脚步,周琳气极反笑,“多少年了,陛下仍旧惦念着王梦华这个贱人,惦念着自己好兄弟的妻子,太可笑了。”

“你给朕闭嘴!”凌宇气急败坏地道,“朕给苏沁月多一些照拂也只是看在他们护国公府劳苦功高份儿上,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若真是如此,为何当初苏沁月顽固不堪时,你没有对护国公府施以援手?如今,你在看到苏沁月性情大变之时,突然改变了你的态度,无非是从她的身上找到了几分当初王梦华的影子罢了。”周琳语气尖锐地道,她与皇帝相处多年,焉能看不出他的那点儿小心思。

凌宇的脸色黑如锅底,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呵斥道:“你只是一个妇人,懂得什么?”

“妇人?”周琳的嘴角浮上一丝讥诮冷笑,一脸的伤心和痛心,“陛下,臣妾这个妇人倒是知道得不少东西呢,比如说,苏铁和王梦华因何战死沙场,苏沁风又为何成为叛徒,这些种种,臣妾也是知晓一二。”

心里又惊又怒,凌宇压在心坎上的火气,顿时冲了上来,快步走到皇后跟前,他一把扼住她的咽喉,神色不定,“说,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周琳被掐得喘气困难,眼泛泪花,面上嘲讽之色却更浓,“我的好陛下,何必在臣妾面前装什么圣人,为了得到王梦华,你什么阴毒的事情没做过?”

“不要避重就轻,告诉朕,这些是谁告诉你的!”凌宇加大了力道,他的眼睛已经红透了,嗜血的杀意不断从他的身上冒出。

“咳咳咳……”气息越来越微弱,周琳却仍是嘲讽地笑着,“这重要么,陛下,你以为你杀掉了当年事件的所有知情者,你所做过的事情就不会不存在吗?哈哈哈,你太天真了,需知,人在做,天在看。”她凝望着皇帝绝情的眼神,她的脸色更加哀戚起来,“杀了臣妾吧,这样,知道陛下丑事的人就又少了一个。”

“你以为朕不敢?”冷冷的扯动嘴角,凌宇质问道。

“陛下是天子,自是没有什么不敢的。”周琳淡淡地回道,合上了双目,一副等死的样子。

凌宇眼神冷凝,缓缓地松开了放在周琳脖子上的手,眼中的红色稍褪。周琳毕竟是皇后,是国母,若是突然出了事,必将动摇到国本,他不能意气用事。

“即日起,皇后就好好地待在你自己的宫中,哪里也不许去,无重大事件,皇后也不必出来露面了。”

周琳瘫倒在地上咳嗽不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耳听着皇帝对她的处置,她恨不得大笑几声,结果就是又咳了起来。

凌宇至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拂袖离去。

只留下周琳一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御花园黯然神伤。

外人不知内情,都以为她与太子独承着皇帝的恩宠,荣耀万丈。只有她和太子自己知道,皇帝从未对他们有过真心地关心,什么恩爱非常,琴瑟和谐,父慈子孝,都只不过是皇帝要他们配合演出的一场戏罢了。

深宫何其寒冷,她只是想要皇帝给她些真实的温暖罢了,难道这也很奢侈吗?

就这样一直一直地呆坐在地上,周琳的脑海里回想起很多的人和事,一瞬间竟苍老了许多,这么多年的陪伴依旧不能让皇帝忘记王梦华,或许她嫁来皇宫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母妃,快起来,地上凉。”

“志儿?”周琳讶异地看着扶住她胳膊的俊秀男子,眼泪就流了下来,“皇儿怎么会来这里?”

“儿臣去了母妃的寝宫等了许久不见母妃,便出来寻找,一路找到了这里。”扶起周琳,凌志脸上的神情渐渐变的严肃起来,眼神冷的可以杀人,“又跟父皇吵架了?”

“没有的事。”擦掉眼角的泪痕,周琳勉强扯出了个笑容,“今日可是志儿你的生辰,母妃合该为你好好庆祝,走吧,快随母妃回宫。”

她拉住凌志的胳膊,急急地奔往她自己的寝宫。

凌志任由她拉着,没有拆穿他母亲拙劣的谎言,一双眼睛像漆黑的魔窟一样,直欲吞噬万物,“母妃,今日父皇可会过来?”

周琳宽慰似的笑了笑,道:“你父皇日理万机,忙得无暇分身,咱们还要多理解才是。”

凌志无声地嗤笑,多理解是吗?待到他坐上皇位时再考虑此事吧。

谁都不能欠他的,哪怕那个人是皇帝,是他的父亲,也要偿还亏欠的代价。

凌志默默地望着周琳狼狈的背影,心脏都紧缩得发痛。母妃,很快,你就不用再受这种煎熬了,待到儿臣登上皇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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