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台下站好的士兵,卢象升的脸立刻就变得严肃起来,站在他身后的宣大总兵杨国柱、宣化总兵唐通、大同总兵王朴以及一众副总兵、副将、参将等人一个个都露出了吃惊的神情,有些人干脆小声议论起来,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岳阳为何有底气在战报上说斩首两千余个了。
看着台下一明明肃立不动的军士,卢象升的眼睛渐渐变得发亮起来,手中捻着颌下的一缕短须,良久才说出了一句话:“好兵!”
不说卢象升和一众将领,即便是不通兵事的许鼎臣和那些文官,看到这些士兵后再比较了一下自己旁边的护卫,也能自然而然的看出其中的差别。
台下的这些军士不但全都身披铁甲,和大明军队习惯将盔甲漆成红色不同,这些铁甲并没有特意上色,而是通体呈灰黑色,且全都被擦得噌亮,当了半辈子兵的众将一看就知道这些铠甲都是用精钢打造而成,且防护是从头到脚,这样一副铠甲没有上百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怪不得人家都说岳阳此人不但善于捞钱,而且还及其大方,这点从他军士的穿戴上就能看出来了。
再看看这些军士全都是清一色的青壮,一个个精神饱满。站在原地上全都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偏偏又神态从容。只是这一下,便把那些宣大众将从宣大带来的亲兵家丁给比了下去,众将心里算是看明白了,这些军士哪是什么地方的守城军啊,这分明就是一支百战的精锐之师啊!
孙子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意思就是说:军队行动时要象风一样迅速,队列象树林一样整齐,攻击时要像烈火一样毫不留情。防守时如稳如大山。难测时象阴天;不动时象山岳,发动时象疾雷闪电。
虽然大家都没看到这支军队是如何攻击的,但是仅凭这些人站了数十分钟,连一个身子晃动的人都没有。仅凭这点就已经将宣大诸将带来的家丁、亲兵给比下去了。
身为明末最有名的将领,卢象升对于军士的精通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虽然岳阳用的是后世的方法训练军士,但很多道理还是相通的。
卢象升很明白,这些军士现在虽然只是展现出了简单的站立动作,但在这些动作的背后却代表着长久严酷的训练。而且这些军士一个个看到起来全都身材健硕,虽然全都站立不动,但他们脸上露出来的全都是那种经过沙场厮杀后幸存下来的军士才有的骄傲。
而正是这种英武和骄傲才打动了卢象升和在场的众将。
明末时期的明军除了几支有名的军队外,其余的军队可以说基本已经是废了。卢象升军武这么多年,看过了太多脸上都是一副麻木不仁的面孔,绝大部分军队都是老弱病残混杂其中。看起来象丐帮更多过象一支军队。
卢象升和那些在行伍里混了大半辈子的众将官看到面前那些士兵后,不用再看别的就知道面前这些军士绝对是一等一的精锐。
卢象升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当他在看到演武场上站立着的不到两千人的队伍后眉头又皱了皱,他可是听说岳阳手底下有七八千兵马的,怎么现在才看到这么点。难道其余的都被他吃了空饷了吗?
他扭头看了看岳阳,问道“岳守备,你手下的兵马都到齐了吗?”
“当然没有?”岳阳自然不知道卢象升此刻心中在想什么,他微微一笑:“现在这些只是留守在五里寨的少数人马,其余大部分人都在外面演练,估计还要等一会才能到。诺……这不是来了吗……”
“哗啦……哗啦……哗啦……”
随着岳阳声音的落下,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只是这一次这些脚步声比起刚才来更沉重更密集了。
犹如一群巨兽正在朝这边跑来似地,震得地面隐隐有些颤抖。台上的众人脸色有些变了,这一阵声音比起刚才的声音更大也更密集,似乎是大部队前进的声音。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会,一队队密密麻麻的军士仿佛约好了似地。从校场的好几个方向涌了进来。
每一队军士的跟前都跑着一名穿着同样盔甲的军官,军官和军士唯一的区别就是军官背后那袭红色的披风。
整齐的脚步声仿佛踩踏在众人的心底,卢象升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看出,后面来的这些军士比起先前进来的军士丝毫不差。这些后面来的军士数量约有三千左右,加上刚才进来的现在校场上已经有四千多名军士了。
“这个岳阳竟然养得起这么多军士。太不简单了!”众多的宣大将领此时看岳阳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这些将领们戎边多年,讲究的就是实力为先,岳阳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但既然他有了这份实力,那就表示他已经有了和这些将领们平起平坐的资格。
这时,卢象升后面的陈新甲好奇的问道:“岳守备,你麾下的士卒已经全部到齐了吗?”
岳阳正色道:“回大人话,还没有呢,末将麾下的还是数千士卒要承担应州府的城防,因此无法过来,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什么?你还有数千军士没来?”
这下就连卢象升也大吃了已经,现在校场上四五千人就已经让他吃惊了,可这个岳阳竟然还有一支部队没来,他究竟还藏着多少人手啊?
卢象升将目光投向了岳阳正色问道:“岳守备,你一共有多少人马?”
“不多,八千而已!”岳阳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