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迹沉没有说话,将冒着热气的姜水递向宁?,宁?想要伸手去接,但是刚撤了点滴的手一动之下隐隐作痛,轻轻颤动了一下。
“我喂你,喝吧。”
宁?犹豫了一下,还是侧着身子就着安迹沉手里的杯子一口气将一杯水喝的干净。
“还要吗?”安迹沉问,声音低沉。
“嗯,半杯就好。”
安迹沉再次倒了半杯水,他的端茶倒水异常熟练和平常。
宁?又喝了半杯,重新坐好。安迹沉放下杯子,拿起桌子上的笔和便条纸,在纸上写下‘宁?’两个字,将纸条递给宁?。
“这个字很少见啊,”宁?看了看,说道,“还没有确切的意思,不过是春秋时一个效果的国号,国亡了,这个字也就等同作废了,怎么会用这个字取名呢,多不好。”宁?很不满意的样子。
“做了你的名字,就有了它的意义。”安迹沉眉宇的冷硬,让人望而却步。
宁?一笑,微皱的眉头淡开,笑容潋滟明丽,如娇花照水:“是嘛,别人都是用字意注命,我那么厉害用命注字。”清越的声音轻轻回荡在空气中,荡起层层涟漪。宁?抬头看安迹沉:“你的名字呢?我还不知道呢。”
安迹沉正帮宁?拿药,闻言顿了一下,然后仍面无表情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递给宁?。
“安、迹、沉。”宁?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他的名字,极为认真的样子。
她从来没有这么念过他的名字。
当她樱花瓣粉嫩的唇瓣用着清甜空灵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念出他的名字的时候,那三个字竟如一缕丝绸将他的心紧紧缠绕。他的心瞬间变得无比柔软。
“这个名字也不怎么好啊。”宁?轻声叹息着将那张纸放在桌上。
安迹沉拿了药膏想给宁?上药,但忽而想起宁?对他说的那句“我感觉很不适应”的话,默默放下药膏。他将一些口服的药弄好,递给宁?。
“刚才你怎么不说要吃药呢?喝了那么多水,我都喝不下去了。”宁?皱眉埋怨,一副任性的样子。
“我疏忽了,”安迹沉放下药,道:“我让你先帮你上药。你待会儿再吃。”说着便走了出去。
“好。”宁?应着。
照顾宁?的人给她上药时,宁?才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膝盖和腰间尽是擦伤,还好都结痂了,但是那些淤青都还乌着,一碰就疼。
这些还好,最让她感到难受的是肋骨处,动动都疼得厉害。特别是咳嗽的时候,更是尖锐的疼。
摔个楼梯而已,伤的真重,那楼梯是有多高多抖啊。
照顾她的女佣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昨天就有一个女佣,因为没有将保温瓶里时刻准备着让宁?醒来后喝的微凉的姜水换成热的,被安迹沉发现之后遭到了斥骂。偏那女佣性子冲,顶了句嘴,当下被人拖走了,听说被打的很惨。这么一来,再来照顾宁?的人一点也不敢马虎了。
宁?任她涂药,自己安静的感受冰凉的药膏在身上涂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问女佣:“前几天是你帮我上的药吗?”
女佣的脸色慢慢转红:“不是,有的时候是一个姓夏的人给小姐你上的药,但是都是上的胳膊和腿上的伤处,其他的地方,是安先生上的。”
宁?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尴尬。他帮自己上药做的那么理所应当?那他和自己的关系看起来真的很亲密了。
可是,那为什么她现在想起的却是别人对她求婚时说的话呢?
不过不管怎样,她现在还是接受不了安迹沉对她的触碰。
还有那个姓夏的,是谁?
上完药,女佣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宁?叫住她:“我饿了,你弄点饭来吧?”
“是。”女佣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安迹沉随即进来。宁?千头万绪大脑一片迷雾,她有太多的事情想要知道,抬眼看向安迹沉,问道:“我没有朋友吗?”
安迹沉略一沉思:“有一个。”
一个?自己长这么大才有一个朋友,看起来人缘不怎么好的样子啊。
“我想见见她。”
“嗯,”安迹沉应了一下,“我叫她过来。”
坠花湮
洛岑坐在吧台起前,目光穿过憧憧人影看向那个舞池中央放肆欢谑的女孩儿。周莞清学过爵士,身材又好,舞姿自是洒脱爽快。她身边的一个男生已被她吸引了过去,在她身边转悠和她搭讪。周莞清也不拒绝,和那人聊得很开心。
“先生喜欢周小姐?”声音清淡,带着平和。是那个调酒师。
洛岑看向调酒师,笑了笑。不同于对周莞清的明朗淡雅的笑,而是如这酒吧一般隐晦浓郁的笑:“这酒很有味道。”
“fie,夏日火。这酒是因为一个姑娘而创作出来的,那姑娘就是一团夏日火,热烈鲜艳。爱上她的人却如被烈火焚身,万劫不复。唯有柔情的水,才能与这火水乳相交。”调酒师淡淡的笑。
“你看的倒清。”洛岑不屑的笑。
“您看周小姐的眼神,与那三人看那位姑娘的眼神很想。我想,我会为周小姐调出一杯叫做‘流光暗影’的酒。她是流光,而你是暗影。只是这杯酒会被谁品尝,没人知道了。”
洛岑看向调酒师,眼眸深邃,并不说话。调酒师笑了笑,转身去忙。
再看向舞池,周莞清正在接电话,脸上表情很紧张,像出了什么事。洛岑起身,走向舞池。
周莞清挂了电话,急匆匆的要走。刚才与她搭讪的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