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坐在飘窗上,靠着墙壁侧对着安迹沉。
一袭绸缎的鹅黄色长至脚踝的浴袍顺着窗台软软的垂了下去。紧缚的抹胸将白皙细腻的肩头裸露了出来。长而微卷的头发随意的散落。一张素颜肌肤胜雪朱唇如砂,美的摄人心魂。双腿微蜷,纤细的手指间夹了一支细长的香烟,红唇轻启,吐出迷离的烟雾。实在是到了慵美的极致。
安迹沉走过去,伸手抽出宁?唇间的香烟,俯下身在被宁?放在里侧的烟灰缸里熄灭。
这一动作,安迹沉正好在宁?上方,宁?轻启朱唇将口中的烟气尽数喷洒在安迹沉脸上。
安迹沉凝视着宁?妖娆的容颜,低头含住她鲜红欲滴的唇,顺势将她抱起。
光滑的裙摆旋转绽放出一朵丰盈的花盘,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却是昙花一现,最终消逝,被弃置在地上。
春意正浓。
蓝柯却觉得寒冬料峭。
冷,冷的让人瑟瑟发抖。她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那温暖的灯光却如冷水浇在她身上。她裹紧了被子蜷缩在床角,却像披了层冰霜。
冷,什么也温暖不了的冷。
他不要她,他不要她!她不奢求爱、不奢求被宠溺,她如此递减的乞求他们不要让她离开,可他却冷血的不要她。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他对她的心,更冷的了。
安迹沉次日醒来,宁?背对着他睡得很沉。薄被松松的盖在身上,毫不吝惜的展示着她身体美好的曲线。
安迹沉顺着她腰际的圆润线条轻轻抚摸,她的皮肤如同细瓷、如同美玉,直教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安迹沉只是这么轻轻的抚摸,心里便有了想要把她拆骨入腹彻彻底底拥有的疯狂念头。
她是蛊,是厉害的情蛊,让人疯狂痴癫。
平复下几欲癫狂的心,安迹沉帮宁?盖好被子,下了床。
收拾好之后来到餐厅吃早饭,饭吃到一半,一个女佣匆匆跑来:“先生,不好了,蓝小姐割腕自杀了。”
安迹沉停下动作看向女佣,开口问:“死了没?”
蓝柯若死了,为了她费尽心思的宁?肯定会伤心。
女佣愣了一下,‘死了没?’,这句问话,含了多少的轻视与不屑?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安迹沉真的到了冷血的地步,可是对宁?,他却百般关爱。
“没有,幸好发现的早。”女佣回答。
安迹沉听闻继续吃饭,波澜不惊。
女佣反倒被安迹沉风轻云淡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了。仿佛自己此刻站在这里和他说这件事根本是大惊小怪了。接下来的话,女佣说也不知有没有必要说,吞吐了半天才开了口。
“我已经叫医生给蓝小姐看病了,蓝小姐此刻还昏迷不醒,只是她一直呓语,念着您的名字,您······”不去看看她吗?只是这话,女佣断不敢说。
“以后别让她自己呆着,再出了这事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安迹沉抬头看向女佣,接着道,“把一楼的房间收拾出一间让她搬过去,这件事别让宁?知道。”
“是。”女佣点头。
一楼,是他们这些佣人住的地方。安迹沉这么安排显然表明了把蓝柯放在什么地位。
安迹沉不再说话,沉默的吃饭。
女佣见他一点去看蓝柯的想法也没有,便漠然离开了。
如此巨大差别的对待——宁?选择自杀时,他疯了一般失去控制,彻夜不眠的守着昏迷的宁?直到她安然苏醒。
而蓝柯自杀,他顾的都是怎么样让宁?不为这件事担心。对于蓝柯本人,他不过问一句。
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差别吧?真是能把人折磨的疯魔的差别。
安迹沉吃完饭,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手巾擦了擦嘴角,随手将手巾扔到佣人手中的托盘里。
那个佣人突然想起,有一次安迹沉和宁?一起吃晚餐。吃罢饭宁?笑容繁丽的将放着手巾的托盘端到安迹沉面前。
她身姿摇曳仪态万千,轻轻一笑便是万种风情的诱惑。
安迹沉在那托盘面前愣了半天,不可置信的看向笑颜如花的宁?,久久忘了去拿托盘上的手巾。
宁?大概等的不耐烦了,皱眉要把托盘扔到餐桌上。安迹沉这才慌忙去拿,把那方雪白的手巾紧紧握在手里。
所有人都被安迹沉踩在脚下,唯有她宁?被他高高的捧着,叫人怎么不羡慕?
安迹沉起身重新回到宁?的房间,宁?兀自睡得深沉,眉角微蹙,细微的忧愁,如一朵忧郁的丁香落入眉心。
看着就在身板熟睡的宁?,安迹沉却没有一点拥有着她的踏实感。
大概追了她太多年,早就习惯了她在外飘摇,无法轻易的就被接受她能如此安分的停留在他身边。
低头在她额头印下冰凉一吻。这种温情的举动,安迹沉是从来没有做过的。可是看着恬然安静的宁?,他的心就软而温暖起来。
指间轻划过她细腻的皮肤,如蜻蜓点水。然后安迹沉无声无息的离开。
出门便接到了林哥的电话:“老大,洛家那边送来一张请帖,是一场拍卖会。时间就在今天晚上。洛岑花了很大排场来办这场拍卖会,到时候很多人都回去。宣传页上说miss会在拍卖会上出现,我好想记得宁小姐对怀表有所钟爱,有很多配饰都是怀表,您要不要带宁小姐去看看?”
miss,世界上最著名的一块怀表。传言那是17世纪中期一个英国贵族为了自己钟爱的妻子所造,后来一直被当做婚姻的象征流传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