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夏暖星只是握住了白冰的手,宽慰的笑了笑,轻声道,“只要敬陵的病能有好转,至少不要每天待在医院,可以回学校,这就足够了不是么?”
她和季薄荷打过招呼,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人难相处呢,只是有些人不是你觉得不好相处,就可以不相处的,如今季薄荷肯帮白敬陵做手术,已经让夏暖星很感激了。
听到这话,白冰点了点头,却还是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要是往后有那机会嫁到季家,这复杂的豪门,你这样的身世,总归要吃亏。”
“妈,别想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事情总会过去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话是这么说”白冰顿了顿,又拉过了夏暖星,低声问了句,“你和那季薄凉可有上过床?”
听到母亲问到这样的话题,夏暖星面容悄然划过一丝红晕,自己连人的衣袖都不敢碰,更何况上床了,只是看母亲这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她抿了抿唇,“妈,我有分寸。”
“若是”
“妈,”夏暖星打断了白冰的话语,她知道母亲要说些什么,无非是怀上孩子的事情之类的,她敛了眉眼,声音淡了几分,“这些事情我自己心里都明白。”
不是爱情的结合,除了利益,剩下的就是那点算计。
要是可以选择,夏暖星也不想选择这样的生活,可是既然现实把她逼成了如今的样子,那她除了从绝境中生存,没有任何的选择。
手术做了大概三四个钟头。
到了饭点,红灯才变换,手术室门被打开,季薄荷一边摘着口罩一边走了出来,她的样子比进去前,看起来专业了不少。
后面被推出来的,是还没有过麻药时间的白敬陵,肤色苍白,近乎透明,微卷的睫毛轻颤着,躺在那儿看起来单薄的很。
白冰冲了上去,握住白敬陵的手,一道回了病房。
看到母亲的举动,夏暖星瞥过一眼发现白敬陵没大碍,才松了口气,朝季薄荷的方向走去,微笑,“谢谢你,薄荷姐。”
“不用,这是我答应你的。”
季薄荷看了一眼夏暖星,洗的发白的蓝色衬衫,搭配着外衣,下身牛仔长裤,明明很简单的旧衣服,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不免多看了几眼。
当初见到夏暖星的时候,就是因为这张脸,和身上的这股劲,才让季薄荷答应了给白敬陵做手术,前提是夏暖星可以睡到季薄凉。
只是
听到季薄荷的话,夏暖星那张小脸依旧微笑,抿了抿唇,开口道,“薄荷姐,你在电话里说,我不用再陪睡,可是你给敬陵做了手术,我该如何报答?”
季薄荷的眼底有些似笑非笑,“先欠着,等到时候我想到了,再找你。”
“好。”
送走了季薄荷,夏暖星就回了病房。
白敬陵还昏迷着。
走上前,看着弟弟安静的睡颜,这么多日来的害怕和担忧,在这一刻就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突然就松弛了下来,整个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虽然哮喘不能根治,但是至少白敬陵目前,可以回到学校,可以交朋友,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不是么?
白冰给白敬陵掖了掖被子,站直身子,回头看到夏暖星,两人的双手交握,四目相对,眼底的光亮是外人所无法理解的。
三人相依为命。
这种感情,无法言喻。
在医院陪了一会儿,白敬陵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看来这顿晚饭还是不能一起吃了,夏暖星看了一眼时间,若是再不走就赶不上最后一趟公交车,能省一点是一点。
夏暖星站了起来,朝着白冰轻声道,“妈我先走了。”
“不一起吃晚饭了么?”
“下次吧,”夏暖星拉开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叠钱,塞到了白冰的手里,“妈,这些钱你拿着。”
看到这叠钱,白冰皱了皱眉,推了回去,“我这里还有钱,你手里头也留点钱。”
“我给自己留了生活费,现在敬陵刚做完手术,医院这边虽然可以出院了,但是之后药费,还有你和敬陵的生活费,都需要用钱,这些钱怕是不够,我等礼拜天打到你卡上妈。”
夏暖星很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白冰为了照顾白敬陵,没有了工作,现在家里头的房子在之前,为了治白敬陵的病,已经被变卖,到时候出了院还得去租房子,加上药不能断,白敬陵到时候去上学,总要置办几身衣服,为了让学校里的老师多照顾点白敬陵,还得给学校送礼,这些都需要钱。
看着眼前这叠钱,耳畔是夏暖星说的话,这些毫无疑问全都是事实,白冰手里头的钱不过杯水车薪,她眼眶红了几分,嘴唇蠕动,“星儿,是妈妈没用”
“妈,不许这么说自己,”夏暖星将钱重新塞回白冰的手里,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乐观的笑容,眼底光芒璀璨,“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好妈妈,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季薄凉的女朋友,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些钱你先用着,我明天去看看房子,到时候出院了也好直接搬进去。”
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
即使生活在艰辛,前方的路在艰难,夏暖星依旧走的坚强和乐观。
她说的那么简单,仿佛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一般,白冰看着女儿,将这些话听进了耳里,她的头颅轻微的点动,手里握紧了那叠钱,和女儿的手。
看母亲收下,夏暖星才笑着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