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还是会一个劲儿的宠宠宠他们,但是也会依赖他们了。

三日月怕她真的炸毛不再逗她,放下酒坛用含着新月的眸子看着她微笑道,“主上若是有什么烦恼,可以说给老爷爷我听听,或许可以给您一些浅薄的意见。”

玲子这才满意,幽怨瞬间散去,又纠结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开口。

这是她第一次说起自己的事,三日月仔细的听着,面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却在她说起那些“朋友”时露出的温柔表情时心中升起淡淡的疼。要多么寂寞,她才会与人类所惧怕的妖怪做朋友。

他历经多个主人,也看过时代变迁,自然清楚人类的劣根性。

人类,真的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物种。羡慕比自己强大的人,在遇到危险或困难的时候总是希望会有强大的人来保护自己,然而同时又会嫉妒那些强大的人。那些与众不同的人,要么踩着各种褒贬登上顶层的三角塔,要么就在各种排斥嫌恶中被踩入底层。

玲子显然属于后者,她天生直爽不会口腹蜜剑讨人喜欢,更不会憎恶自己与众不同的能力。

三日月跟随过许多超凡脱俗的主公,或许他们的性格并不相同,但是都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宽容大度,而这一点在玲子身上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也是三日月最欣赏她的地方,特别是他发现她是在经受了那么多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很痛苦的困难曲折后仍然保持了这种温柔的本心,就更加的爱重她,也心疼她。

他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诉说着以前被人类嫌弃的种种,正准备安慰她,却听她提到了和许多妖怪都做下过约定,却大半都没有履行,这次过去总觉得会遇到修罗场的事。

三日月后脑浮现出几根黑线,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瞬,这是什么渣男负心汉吗?治愈系审神的者人设瞬间就崩塌了好吗。

抽了抽嘴角,他无奈的问,“所以,比起能再见到您的朋友,难道这些事会更加重要?”

玲子被他一句话问住了,对啊,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担忧,她明明更想再见见那些妖怪。

虽然妖怪的寿命虽长,但是会遇到的意外也多,也不知道当时在联络薄上签上名字的那些妖怪还在不在,对了,那本她一次也没有叫过名字的联络薄也不知道在哪里……总之,好想,好想再见他们一面。

一想明白,玲子脸上便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然后就是孩子的事。其实对那些妖怪她更多的是心虚,然而对孩子就是纯粹的愧疚和害怕面对了。

三日月听到她说自己可能有个孩子时,也是一愣,后来想想她对本丸里那群短刀细心的照顾,展现出来的滔滔母爱又觉得不该意外。

于是他在知道这事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那群短刀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会醋海生波。

“我有点怕……”玲子是真的怕面对那个孩子,明明是连妖怪都不怕的人。

“如果真的有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会不会怨我呢……也不对,哪怕他她不怨我,我也会怨自己的,那么早就离开。”

看着她特别失落的样子,三日月难得无礼的伸出手,像对待孩子一样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这不是你的错,命运无常,并非我们所能掌控。但是,哪怕你不记得,我想你也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三日月的手掌很大,他的话也很暖,瞬间就让玲子失落的心恢复正常。她半张脸靠在蜷起的膝盖上,侧头去看他,却见月光下,青年模样的老爷爷容姿端丽,宛如神袛。

“爷爷,有你们在真好……”让她不用再在孤寂的深渊中徘徊。

“……”三日月轻抚她长发的手微顿,虽然他一直自称“老爷爷”,但是平时从来都不会这么叫他的人这种时候突然喊他“爷爷”是不是有点过分?

这种本来是以同辈的身份安慰却突然被当做长辈看待……让人略微有点心塞呢!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当然只有原谅她啦!

两人聊了很久,从墨黑的夜聊到天边逐渐晕染出亮色,基本都是玲子在说。不得不说三日月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倾听者,只偶尔才插上一两句开导她,玲子在酒精的催化下一点保留都没有的向他诉说着曾经的喜怒哀乐,渐渐的,两人周围的空酒坛不断堆积,玲子的思绪也开始迷糊起来。

她似乎听到三日月笑着要她答应什么事,她根本什么都没听清,下意识便应了,然后彻底陷入黑暗。

听到她答应了他的请求,三日月将最后一口酒饮尽,微微垂眸,看到抓着他的袖摆陷入沉睡的审神者,一直弯起的眼慢慢睁开,露出那双光华毕露的温润眸子,嘴角也慢慢勾起——他很喜欢她这种信任的姿态。

又凝神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微凉的夜风吹过,她瑟缩着蜷起了身子,他这才回神,小心翼翼的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她身上,然后起身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

或许是太困,也或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三日月这番动作,玲子竟然也没有醒,反而主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三日月见状,低低的“呵呵”轻笑出声……

等玲子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压切长谷部和几个小短刀担心的过来叫醒她的时候,看到她捂着头头疼欲裂的样子简直气坏了,随后过来查看的烛台切更是自责得狠了,去把本丸里的酒鬼们狠狠训了一顿,还把他们的酒全都没收了藏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大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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