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看着冷笑而去的白娘子和一身怒气的青蛇精以及五鬼退出之后,长出一口气,精神稍稍松懈下来。重新落座后低着头呆呆的看着桌面,心里还是狂跳不止,惴惴不安,不知道后面青白二蛇会如何对付自己?
哎,这心里怎么一阵阵发虚呀!这么不踏实。
“许大哥,刚才那小姐姐的确是你的娘子呀?你为什么不认呀?”
阿秀也重新落座在许仙身边,凑近了,仰着小脸,满眼不解的低声询问道。
“你看出来了,唉!”
许仙长叹一声,满脸落寞的神情,探出手拿起酒杯,仰起脖来一饮而尽,语气低落的叹道:
“阿秀,非是我无情无义不肯相认,实在有难言之隐呀!”
许仙心中苦涩无比,外人只羡慕自己有娇妻美妾,又有豪宅大院,哪里知道这背后的苦楚!
自穿越以来,日日惊心,夜夜噩梦,脑汁绞尽,我成了普天下男人最想成为的那个人,却又成为自己最不想成为的那个人,奈何,天不遂人愿,这世上的事向来如此,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许大哥,我相信你。”
阿秀看着皱着眉头,闷闷不乐的许仙,一边给他斟酒,一边出言安慰道。
“许兄,刚才这是怎么回事?”
钟子铭再旁边围观了好了一阵子,几次欲言又止,等到白娘子冷笑连连,一脸冰霜的离开之后,他急忙从后面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戏棚外面后,装着胆子拦住白娘子的去路。
可惜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小青厉声呵斥道:“让开!”
随后探出素手一把就将他推出去四五米远,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大力气呀!”
钟子铭惊呼一声,咬着手指头,震惊的看着这个绿色裙衫的俊俏小丫头。
而那位瑶池仙子一般的美人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脚步不停,神色不变,目不斜视的径直离去。
“我去,这到底谁家的女眷,好大的威风呀!”
钟子铭没奈何,爬起来整理一下衣衫,重新步入戏堂,径直朝许仙的座位走去。一边向许仙问话,一边吩咐人把自己的座位移过来,和许仙并列在一起。
“哎,钟兄,你说这叫什么事?”
许仙摊开双手,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身边的阿秀咬着嘴唇,一脸好笑的看着许仙,心道,真没看出来,似许大哥这样读圣贤书的翩翩书生郎,骗起人来眼都不眨,脸都不红,随口就来。
“许兄,你当真不认识那小娘子?”
钟子铭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许仙,心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暗道,怎么我就没有这样的艳福?这小娘子要是,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当时若换成自己,怕是会迫不及待当场认下,这许明真是一个书呆子,错过那样一个天仙一般的美人。
“真不认识,你看小弟这一身寒酸样,会是那种有此艳福的人吗?”
许仙捋起袖子擦拭嘴边的酒水,一脸自嘲的说道。
“唉,当真可惜了,许兄,你真诚实君子矣!我钟子铭教你这个朋友。”
.......
许仙心事重重,周颖儿几时结束表演他都不知道,直到周颖儿的婢女小英来请他时,他方从沉思中醒悟,当即和钟子铭一起赴约。
周颖儿心情十分复杂,在舞台上表演时,她就时不时看向台下的许仙。许仙虽然两眼也看着舞台方向,双目却无光五彩,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可是知道许明就是许仙用的化名,这还是阿秀私底下告诉她的,难道是为了躲避他娘子?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他的娘子那样美丽大方,宛如仙女一般,就是我周颖儿也自叹弗如,许仙却避之如蛇蝎,抵死不认,真真令人不解!
“颖儿妹妹,今天的这一段表演当真让人大开眼界呀!全场雷动,赞不绝口。”
钟子铭一进来就双手抱拳,满脸堆笑的大声夸赞道,周颖儿急忙到了一个万福,抿嘴笑道:
“这还多亏了许大哥写的好词,谱的好曲。”
周颖儿不知何时从许先生,许公子,很自然就过度到许大哥了,可能是心态变了,觉得这样称呼起来觉得亲切。
“哎,这可不是我写的曲子,我就是一个搬运工,还是周小娘子你唱的好,方才有此轰动效果。”
双方互相恭维几句,这边婢女小英和阿秀准备了几份菜肴,又烫了酒,几人款斟慢饮,说说笑笑。
周颖儿喝了几杯酒,脸颊嫣红,分外妩媚,兴致上来,婢女小英和阿秀一个吹笛,一个弹琴,周颖儿就在大厅里来了一段霓裳舞,衣袖飘舞,宛如飞仙。
许仙喝的脸蛋通红,已有两分醉意,耳听这悦耳的丝竹之声,眼观着周颖儿的动人舞姿,一时间心潮彭拜,情绪激发,不由得举起酒杯,脱口而出道: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一时间歌舞停,丝竹消,花房内静悄悄的,众人都怔怔的看着神采飞扬的许仙。
周颖儿美目泛着异样的光彩,炯炯有神的看着许仙,不觉心动神摇,红唇蠕动着,默默念诵细嚼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幽闺自怜“个中滋味。
这能让林妹妹都动心,品味许久的戏词,对同为女儿家的周颖儿来说,杀伤力一点也不弱。
“好一个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