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感觉到这里的地面还有些古怪,那就是湿滑的感觉并不是很明显,踩在上面就像踩着那种坚实的硬土层,正当他还在奇怪的时候,忽然脚上碰到了一些东西,使他立即停了下来,静静地矗立着不动,慢慢转头看了看周围,但是什么也没看见,再细致地用脚去感觉,发觉那好像是一堆灰烬,几截小棍子一样的东西稍稍绊了他一下,他警觉地蹲下来,迅速地查看着地面,仔细辨认着,只见地上果然是一小堆灰烬,用手放在上面还能感觉到微微的热气在往外冒,不好,这是个火堆,而这个火堆的主人显然才熄灭了它不久,那么此时他们会在哪里,是本就要熄灭了它,还是发现了自己才如此的,他们会不会是敌人,这些问题打着转向他袭来,让他不禁有点发蒙,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会生火的,应该不会是野兽吧,更多的应该是人啊?
刚这么想着,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天而降,一下子就落到了他的面前,同时就觉得疾风呼啸着直朝他的面门而来,他慌张地急忙去躲,勉强闪了过去,可是刚刚躲过这一下,就觉得脑后又出现了一点动静,紧接着就是一股凌厉的杀气袭来,直扑向他的头顶,这回那股力量来得太快了,而且倒霉的是他刚刚为了躲避前面的攻击是往后闪的,却恰好闪到了这后面一袭的攻击范围内,于是,情急之下他只能迅疾地一蹲,企图能再次化险为夷,但还是差了一点,脑袋就被勺了一下,疼得他眼冒金星,却使劲地告诫着自己,不行,千万不能倒下,不管遇到的是何方神圣,逃跑肯定是第一要紧的,就见他挨了这一下后,顺势倒地一滚,就滚出两三丈远,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应,掉头就跑,此时他还依稀记得摸过来时的方向,并把经过的路径尽量地做出标记,那是一种记在脑子里的标记,不是十分的详细和具体,但是却也能提供不太复杂环境里的目标辨识,因此他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只是脑袋上的伤应该不轻,左耳朵边上有股粘稠的血流滑落下来,此时却也顾不得,他刚刚跑出去没多远,就觉得后面好像传来了很重的脚步声,怎么,还追上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只见他突然麻利地一闪身躲到一棵树后面,将身体完全隐没在那树木的枝枝桠桠之间,想看清楚后面的情况,就听见在后面无尽的黑暗中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一个同样沉重的呼吸声,他仔细地侧耳倾听,感觉那不像是动物发出的声音,直觉告诉他,那好像是一个人,脚步声和呼吸声都和人一样,他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静静地贴在那棵树上,就像是和它融为了一体,慢慢地,那个声音更近了,近在咫尺了,不出他所料的话,此时那个人离他超不过两棵树的距离,可他还是不想暴露位置,只能静静等待,只见那个人跑到前面一点后忽然不跑了,慢慢停在那里正在左右观望,似乎失去了目标,聂海花还是没动,那个人在那站了一会儿,就忽然转过身来,往回跑了,经过聂海花身边的时候,他勉强能看见他的一个侧脸,那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很壮实的样子,个子不高,面貌自然是看不清的,但是那脸一闪而过之间分明可以看见有几道黑色的条纹,纵向地贯穿了整张脸,眼睛周围是白色的大大的眼圈,恐怖骇人,聂海花也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但马上抑制住了,心想真是奇了怪了,这面孔怎么那么熟悉呀?或者说这种装饰他并不陌生,猛地,他想起来了,寨子里的巫师就是这样的,脸上经常画着奇奇怪怪的线条或者符号,弄得他们谁也看不懂,可现在,在这里,荒芜人烟的地方,自己甚至从来没听说过的地方,也会有类似的巫师在活动吗?如果有,他们是属于哪个部族的呢?会不会和自己是一样的族群呢?
可是,即使这样想,他也不敢太过冒险,毕竟这些人刚刚袭击了自己,还不知道他们的态度是敌是友,但转念一想,从他们遭遇的一系列情况来看,这一切应该不是偶然的,灾难似乎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的,打击的应该不只是他们一个寨子吧,如果是这样,那么其他地方难免不受到同样的攻击,那么其命运就和他们一样了,是同病相怜,自然也应该是同仇敌忾的吧,那么能否和他们相互结识,进而再结成同盟呢?
飞快地盘算完,聂海花打算从藏身之地出去,而那个人眼见已经往回走出挺远的了,头也没有回,看来并不是真想对自己赶尽杀绝,自卫的成分更大一些,他想到这,一下子从那棵树后面闪身出来,迅疾地追上那个人,故意弄出点声响,果然那个人突地回转身,眼睛紧张地搜索一下,立即看见了聂海花,马上举起手中的武器就挥了过来,是一根长长的木棒,聂海花一见棒子已经来到眼前,赶紧一下跳到一边,说道:“不要,千万别,我和你们一样,也是逃出来的,别打,说不定我们,我们是朋友?”
那人听见他说话,马上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