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自己进宫的时候,也偷偷向往过,可很快残酷的现实就让她明白,她不是昭惠皇后,皇上真心爱的人,也不是自己。
皇后娘娘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竟是如此一个情深意重之人,而那张怀清终究比自己幸运的多。可福进来道:“禀娘娘,两位舅爷递了牌子求见。”
皇后回过神来,挥挥手道:“这时候还见本宫做什么?你去告诉他们,自己做的孽自己收拾,这件事本宫插不上手,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余文钊余文杰两兄弟这会儿真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整个人都慌了,本来想的极简单,只要把赫连翾结果了,这档子婚事就黄了,皇后娘娘这儿再一使劲儿,静茵这个皇子妃就算谋到手了,赶明儿四皇子登基,静茵作为皇子正妃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更何况,护国公跟赫连翾单独出行,这样的机会正是可遇不可求,忌讳怀清的医术,为保万无一失,给了杀手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那箭射中,赫连翾必死无疑,何曾想到这么手拿把攥的事儿却失手了,还留了活口,更糟糕的此事竟闹大了,惊动皇上亲自下旨彻查,且主理此案的还是六皇子慕容曦。
若是别人尚有可为,唯独六皇子,恐不会讲丝毫情面,若是此案查到底儿,他们兄弟二人就是死罪,两人真怕了,急忙来求皇后讨主意。
一见可福出来,忙迎上来道:“如何?”
可福脸色一淡:“两位舅爷请回吧。”
兄弟俩一愣,忙问:“怎么?娘娘不见我们?”
可福道:“娘娘叫奴才给两位舅爷传句话,说自己做的孽自己收拾,让两位舅爷自求多福。”
两人脸色一变,再想说什么,可福已经转身没影儿了。
俞文杰忙道:“大哥,这可怎么好?若是让慕容曦查下去,咱们哥俩这条老命恐都保不住了。”
俞文钊脸色一阴:“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条道了。”
俞文杰:“大哥是说刑部大牢……可刑部大牢守卫森严,加上如今是慕容曦主审此案,恐不好下手,而且,若是下毒恐瞒不过那赫连翾的眼睛,若是给她救回来,可成了不打自招,就算咱们哥俩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余文钊目光一闪:“可还记得十七年的天牢大火……”
余文杰眼睛一亮,却不禁道:“如此一来,恐死的不止一个人。”
余文杰:“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先自保要紧。”
是夜,刑部大牢失火,火势蔓延开来,不消一会儿就成了一片火海,当夜有风,风助火势,烧毁了周围众多民房,好在凌晨的时候,天降大雨,大火才没有继续蔓延,却仍有不少老百姓葬身火海,老百姓住了一辈子的房子烧了,侥幸活命的,正在烧毁的房子里扒拉亲人的尸首,浑然不顾雨越下越大,有的就那么坐在雨里,想来已经哭的没有眼泪了,一张张木呆呆的脸上充满了绝望。
眼睁睁看着亲人烧死,家园被毁,怎能不去绝望,怀清接着信儿赶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副惨象。
怀清抬头见雨势越大,这些人刚经历生死离死别,若是在冷雨中坐上半天,恐侥幸保住命的也要悬,于是开始劝这些人暂去善堂安身,可这些人哪里肯听,说这里是他们的家,死也不去善堂。
怀清正没辙的时候,忽听身后一个有力的声音响起:“我是四皇子慕容是,我跟大家保证,待调查清楚此事,必然给大家一个公道。”
人群有短暂的安静,接着便有人道:“什么公道,即便你是皇子,难道还能还我们一个新家不成?”
慕容是道:“我这里应下大家,因大火烧毁的房屋,由朝廷负责重建,这段时间还请大家先在善堂安置,具体的措施容我先奏请父皇。”
怀清也道:“四皇子是言出必行之人,请大家信他,这会儿雨越下越大,大家还是快些去善堂要紧……”
慕容是跟怀清一再保证下,众人方渐渐移往善堂,怀清这才松了口气,侧头看向慕容是,见他穿着常服,腰上松松垮垮,竟连腰带都忘了系,可见是匆忙赶来的,且并未打伞,站了这一会儿,浑身都给雨水打湿了,顺着衣裳角往下滴水,不禁埋怨道:“怎么不打伞?”
说着把自己的伞举了过去,却被他接住,仍打在她头上:“我不妨事,你身子弱,禁不得雨。”
怀清知道他执拗,也只能依着他:“那你快回去换身衣裳,这么着真要病了。”
慕容是目光一柔:“嗯,这就回去。”说着扫了眼周围不禁叹道:“我只是淋了些雨,这些老百姓却失去了亲人和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