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科学研究不能一蹴而就,只能循序渐进,像芯片研发,如果把胡伟武团队一下子就拉到海思芯片开发团队,那是不合格的,他们可能看都看不懂,就像我们普通人看复杂电路图被迷花了眼一样。
他们的知识面,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必须不断的学习进步。
而且越复杂的科研领域,越要持之以衡的学习与实践,像芯片研发和软件设计这类的人才,离开了研发团队,只要有一年不参与项目,几乎就可以宣告废了。
人的大脑记忆力有限,必须不断的巩固强化,而巩固强化最好的办法是亲身实践,而不是死记硬背。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科技公司要和员工签竞业协议的原因。
其实搞产品开发,最适合的人不是产品设计师,而是数学天才,因为在产品开发中,涉及到很多的计算问题。
而计算机行业的软硬件工程师都是天生的数学天才,他们几乎是时刻与数学打交道。
所以王勇给这帮暂时无所事事的软硬件工程师安排了几项产品研发任务,算是歪打正着。
以一个普通的螺丝钉为例,需要多大的?什么材质?需要几个?
通过精确计算,设计师能用最少的螺丝钉完成任务,达到一样的紧固目的。
可一般的产品设计师做不到这种计算能力,所以不同的人设计同一种产品,体积与功效有很大的差别。
以张志东负责研发的三相永磁伺服电机为例。
电机是追求以最小的体积,最轻的重量,最简单的部件,产生最大的功率,怎么去实现?除了先进材料,就只有通过计算去实现。
还不止如此,需要恰如其份,不能浪费,像中型机床,你给他装个大型机床的电机就是严重的浪费,机床的体积也会严重超标。
像电机的铜线绕组,你知道要用多少标号的铜线?要绕几匝吗?
还有电流强度,电磁强弱,因定子高速转动切割磁场所产生的高温是不是在容许的范围内?会不会引起退磁现象?等等。
这一切都需要通过计算来实现。
张志东团队,一开始是学习,买来各种品牌的先进电机拆解学习,他们首先得明白别人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其实电机的原理很简单,有初中文化的都知道,但要想做好做精就非常难。
他们买来了各种优秀电机,就有了一个参考与追赶的对象,有了参照物,就有机会超越。
刚才就说过,因为要进行各种计算,要真正弄懂,这个学习的时间非常长,前面两个多月,各个项目组都在深度学习。
也就这几天,才真正开始图纸设计,这个时间也会非常长,因为他们要购买各种材料做实验,才能计算出最适合的材料用量与零部件规格。
刚好这段时间,王勇夫妇都没管他们,他们没有上头的压力,各个项目组都在按步就班的开展研发工作。
其他两个项目组人数较多,学习与研发工作开展得要快上许多,只有苗伟团队因为人数太少,还在学习,而且他们的计算任务更多更复杂,短期内别想从坑里爬上来。
还有宋庆伟领导的团队比较特别,他们没有学习借鉴的对象,一切只能靠自己。
从一张白纸上挥毫泼墨,要画出一副传世作品来非常难,在科研行业,走在行业前头搞创新发明也最难。
这两种的难度基本上是一个水平。
宋庆伟团队遇到的困难数不胜数,远不是当初想象的那么容易。
就以智能输送车为例,它由电机驱动,以蓄电池作能源,又要有精准的起动与刹车功能,这种难度等级,和一辆智能无人电动车底盘已经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很容易,你怎么实现精准驱动?使用伺服电机,用脉冲信号精准控制,这是一个办法,这个可以和张志东团队合作研发伺服电机。
但是仅有电机还不行,还要有减速装置,因为电机的转速太快了,做不到细微移动的能力。
减速装置很容易吗?中国都还没有一台合用的变速器呢!这又是一个大难题。
还有高效的刹车系统,这也是汽车领域的一个大难题。
这还只是机械方面,几个明显的难题,在路径识别上面又出现了问题。
刚开始设想的是在地上埋铁钉,但是一计算,发现不行,做不到精准控制,那要埋整块钢板才行。
必须另寻他法。
要重新找一种方法很难,最后经过了几十个工程师花了近十天的时间,才想出了用虚拟地图加埋铁钉的办法。
说白了就是加上数学计算的方法,已知两点之间的距离,加上输送车行驶的距离,就能做到精准定位了。
这样一来,铁钉反而不要埋这么多,精确度由数学算法控制,与铁钉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铁钉的多少,由存储器容量决定,这个时候的存储器容量有限,就是装上硬盘都只有可怜的500m。
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刷新数据,铁钉就是一个确认点,或者说是一个新起点,又重新开始计算。
宋庆伟为了减少研发难度,把智能工厂的智能几乎集中到了智能输送车上,自动机械臂几乎没有智能,它只能依照预设的程序做几个简单的动作。
看起来自动机械臂好像很简单,其实单单一个机械臂的活动部件或者叫关节,就是一个大难题。
这个小小的东西,中国暂时做不出,它里面的技术含量很高。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