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汐……发什么愣呢?”
温悦汐摇了摇头,“没什么。”
段映湛这时又是看向自从自己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许宓,“我可以跟许宓单独说两句话吗?”
听闻此时,段怀瑾站起身来,“宫里还有些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自己也没有其他要说的了,而映湛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地也走不了。
温悦汐亦是站起身来,“我送太子殿下出去。”
温悦汐和段怀瑾两个走出去之后,这里便就只剩下段映湛和许宓两个人。
只听得段映湛先开了口,声音里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玩笑之意,“你是真的决定要跟我解除婚约了吗?”
许宓从来没有听到段映湛这般认真的语气,心里不知怎么地,竟是莫名地一紧,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因为心中的这一紧,她稍稍愣了一下,继而才抬眸看着段映湛,“是,我想要解除婚约。”
他的父母都已经做的这样明显了,自己何必再招他们嫌,更何况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跟个玩笑一样,都到了如今的地步了,实在也没有必要再费力维持下去了。
“认真的?”段映湛再次问道。
“是,认真的。”
“好,既然你是认真的,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按你说的做吧。”
听到段映湛这话,许宓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反而觉得心情比之前还沉重了一些。
“不过,”段映湛看着许宓,沉声道:“解除婚约的事情,必须等到三个月之后再进行,这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虽然我觉得三个月的时间还是不足以让人们忘掉之前的事情,但是如果你这么迫切地想要解除婚约的话,三个月应该也算不短了。最起码人们不会说我们两个解除婚约是因为你跟那个姓冯的有什么关系。”
许宓微微低着头听着段映湛说这些,鼻子竟是有些酸酸的,从冯飞昂的事情一开始,他都有在替自己着想,如果抛弃以前的成见的话,他真的是一个可以放心托付终身的人。可是自己跟他……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很不般配,他注定不是自己的良人。
“多谢你,为我着想。”许宓低声道。
到了这个时候,段映湛的声音反而变得轻松起来,“客气什么,我们两个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
昨天晚上他几乎一晚上没合眼,脑海里回荡的都是自己母妃说的那些话,不得不承认,母妃说的话很有道理,无可反驳。既然他们都想解除这门婚事,那自己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段映湛起身走到许宓的身边,笑着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初订婚的主意是你出的,暂时解决了我们两个各自的困境,没有想到如今又是回到原地了。”
许宓听闻此言心中不由有一种酸酸的、想要落泪的感觉……
温悦汐送了段怀瑾回来之后,见段映湛和许宓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不由用询问的眼神看了段映湛一眼,段映湛见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一直到段映湛要走了,温悦汐送他出去,这才从段映湛口中得知了他的决定。
“你真的要跟宓儿解除婚约?”
段映湛轻轻点头,“我们已经说好了,她已经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解除婚约的事情了,再这样拖下去,她的心里也不舒服,索性现在就把这件事定下来,让她安心一些。”
温悦汐听了这话,心中忍不住有一种要打段映湛一拳的冲动,他以为这样做就能让宓儿安心了?真是一个愣头小子。
“可是我看宓儿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她能高兴吗?我父王和母妃做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这阵子她受委屈了。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要马上解除婚约的,但是这个时候不适宜解除婚约的理由你也很清楚,所以……只能委屈她再等三个月了。”
“为什么突然这样决定?跟你被解除软禁有什么关系吗?”没有道理,昨天还看得那样紧,哪里都不让他去,今天就突然准许他到平晏侯府来了,昨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映湛点了点头,“我昨天从皇宫里回去之后,我母妃的确跟我说了一番话,我昨晚翻来覆去想了一夜,觉得挺有道理的。”
“什么话?”
“我跟许宓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很不相配,如果她真的嫁进了我们庆王府,那才是她人生悲惨的开始,她那样无拘无束的性子不应该被磨灭在高宅大院之中。”
温悦汐明白段映湛是什么意思了,看来他的确是真心为宓儿着想了的。
“如果你真的不后悔的话……”温悦汐轻轻叹了一口气。
……
温悦汐原本以为除了喜烛和嫁衣的事情,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是出乎意料之中,自嫁衣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段蔚予让自己的手下戒备森严,那人再也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所以除了外面那些仍在流传的流言蜚语之外,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而那些看热闹的人,本以为有了诅咒的应验,这场婚礼怕是办不成了,可是从始至终,这婚礼都没有一丝一毫停下来的迹象,所有一切都是正常地进行着,眼看着蔚王府门前的红绸都已经挂出来了,很显然这婚礼势必会正常进行。
不过温悦汐却有些失望,如果那个人就此不现身了,自己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在背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