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感受到那恨不得吃了他的强烈视线,有些心虚,转而不紧不慢地对简兮出声说道:“公子,若无要事,在下先行退下了。”
简兮眸子一动,淡淡的应了一声。
带李恒离去之后,跪在一旁的名禾和几个黑煞卫纷纷自觉地屏息,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透明,都说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子。这太监介于小人和女子之间,更是不能得罪,尤其是眼前这位……
看着雨烈那怒气未消的模样,简兮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尴尬轻咳出声问道:“早点有这觉悟不就好了,非得整这么多事儿!”
雨烈有些委屈地看着简兮,抱怨的话也没法说,只得不满老实招来:“为了不让您以后每月毒发都去阎王岭折腾一番,九爷申时时分独自一人前往阎王岭,回来时满身都是鲜血,那是属下第一次见九爷伤得如此之重……”
雨烈慢慢的回忆着,简兮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着那不可一世满是风华的男子满是鲜血狼狈的模样,想着想着,她嘴角一咧,笑了。
雨烈说着说着触及到简兮那嘴角的弧度,眉眼的笑意,顿时心生不悦,替自家主子不值。
都为他伤成那样了,咋还能幸灾乐祸笑得出来呢?
雨烈后面添油加醋地故意说重了南景尘的伤势病情,说得好像整个人就一口气吊着一般,当简兮问及南景尘此刻现于何处时,雨烈更是谎称伤势太过严重,不能沾地半分,已经让神医伯仲带回无牙谷诊治了。
简兮眉间的折痕越加深了,从椅子上起身,作势就要赶往无牙谷。
雨烈连忙出声拦住:“等等,王爷前俩日来书信,说伤势已经见好,正在赶往横元的路上,估摸着再过几日就到了吧!公子就在府中耐心等候吧!”
简兮犹豫了一番,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大堂,回了闹乐楼。
简兮一走,被绑着的雨烈连忙蹦跶着跳到名禾面前,动了动身子,朝名禾出声说道:“哎,帮我解开绳子。”
名禾上下看了一眼雨烈,尤其是那俩只光溜的双腿,眼角掩饰不住笑意,但仍旧正声说道:“没有公子的命令,我等不敢轻举妄动。”
雨烈眉头一皱,不可思议地出声说道:“行啊你,这么快就背叛九爷了啊!”
名禾眉梢一挑,不以为然,反驳道:“先一步背叛九爷的可不是我,你刚才不止交代了九爷吩咐之事,还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的欺瞒公子,他日若是被公子和九爷知道,你那浑天棍怕是又逃脱不了了。”
威胁和看热闹的意味那般毫不掩饰,可雨烈偏偏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名禾,最后眉头有些委屈地皱成了八字形,软了语气:“你先帮我解开吧!公子那边稍后我自会。说不定九爷还会因此将功抵过,赦免我呢!”
名禾摇了摇头,没有言说任何话语,拒绝之意很明显。
雨烈软硬不行,又开始打同情牌:“名禾,你我共事六载有余,想当年一起训练时,你饭量大,我常常分你一半馒头,如今我受到屈辱,若是不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于情于理,说得过去吗?”
名禾抽了抽嘴角,看着雨烈那一脸可怜委屈的模样,心下纠结万分。
若是私自放了雨烈,他真杀了那李恒,惹了事端,怕是事情越加难以收场……
见名禾脸上的犹豫之色,雨烈着急又补了一句:“你看,我就是去教训教训那小白脸,完了我回来你再给我绑起来不就行了,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
名禾深吸了一口气,绕过雨烈看向地上放着的弯刀,出声说道:“公子没说放你,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公子走时也没吩咐我们看着你,若是你自己挣脱解开了绳子,我们也奈何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脚尖一点,连同几个黑煞卫一起消失在房中。
雨烈回过头来看着地上的弯刀,双脚并着跳到那刀身旁,随即躺下来开始小心翼翼的割绳子……
……
闹乐楼。
简兮躺着床上缩进了被窝中,不一会儿,便感受到了满满的温暖。
在现代,十五岁那年正值高考,她跟许多的高考生一样在作业试题当中奋战,成绩良好的她有着自己的目标和理想,被称作为学霸和乖乖女一点都不牵强。
但就在那天晚上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从未想过意外居然离她如此近。
那场车祸,她在医院足足躺了快一个月。
人没有上过手术台,没有经历过劫后余生的幸运永远不会明白一些东西。
也就从那以后,她开始随性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不去为了父母的期待去辛苦的过日子。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谁也不知道意外会什么时候临幸,没有必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进了高中后,相貌平平,成绩一般的她在以男性为稀有的文科班里自然被遗忘,只是这不能阻挡她的热情。
只是因为一句话:不要等到错过你早恋的年纪后才后悔。
当她自以为很懂爱情,很懂男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幼稚了。
自私是人的本性,独立女性从来不会依赖另一半,这个世界没了谁都能照常运转。
但就这样毫无预兆,突然有一个人肯为了她以身犯险,甚至可能会牺牲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她是欣喜的,很高兴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一个爱她的人。
口头上总说着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