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似乎在解释这宣纸上新奇的字句。
凤烬的眸中满是玩味之意,简兮那一番话语能唬住他人却难以让他信服。
只是他也很好奇,她到底是谁?
无笙给他的信息中,并未有简兮的底细,甚至连出生何地,家中可还有其他人,一概不知。
简兮如此一说,桑舞眉头又是一皱,上前一步,仔细端详那宣纸上的字句,确实如简兮所说,能找到些影子,更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字。
简兮一看眼前桑舞来了兴趣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狡诈的弧度,随即出声说道:“这俩句的意思是: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从小首先就接触唐诗三百首什么的,信手拈来就是一大作啊!
她本来想写鹅鹅鹅的,但是怕这些迂腐的人不懂其中的精髓,怕她给刷下来就太对不起骆宾王了。
还是得搬出我李白哥哥啊!
简兮这一出口,不止是众人惊讶,就连凤烬也有几分讶异,她什么时候有如此才华?
桑舞垂眸,口中默念简兮那俩句,随即不由地唇角轻挽,有些欣喜地出声问道:“想到公子竟有如此豪放洒脱的造诣,就是这好像并不是此诗句的全部……”
简兮点了点头,顺着桑舞的话而下:“不错,只不过是前俩句而已,桑舞姑娘若是有意,可否?正巧,在下也是为了桑舞姑娘的倾城舞姿而来。”
如此一番登徒浪子的话语让在场的男子是又羡又妒。
面对简兮那毫不遮掩的轻薄话语,桑舞并未像其他时候心有不适,反而对简兮的真诚再次增加了好感。
她转身,伸手指向楼梯,轻柔出声道:“公子请。”
简兮刚抬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冲桑舞附身作辑,行了一礼,出声道:“在下还有一好友,不知可否请桑舞姑娘通融?”
桑舞将视线看向简兮身后的凤烬,唇角轻挽,眸子掩饰不住的欣赏,那轻柔的声线响起:“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瓢弃尊无绿,炉存火似红。数州消息断,愁坐正书空。”
话语一毕,桑舞双腿一屈,行了一个女子的礼仪,恭敬出声道:“俩位公子请。”
她口中所吟的,正是凤烬所提交的诗句。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那走上楼梯的身影,有些已经日夜流连这醉天下,数月之久都不太可能会得见花魁桑舞姑娘一面,今日过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得见那绝色……
……
五楼。
整个五楼就像是一楼大厅一般宽敞,但相比一楼来说,更加的冷清和素雅,桌椅摆设不似一楼那般奢华,而多数采用简约的雕木,一进门便弥漫在鼻尖的茶香倒是有令人心旷神怡之效。
一入门,简兮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可还没开口呢!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俊秀男子突然不知从何处迎了上来,视线紧锁跟在他们身后的桑舞身上。
简兮眨巴眨巴眼眸,有些呆愣,随即失笑出声,意味深长的调侃道:“原来这桑舞姑娘也行这金屋藏娇之事啊!”
此话一出,那俊秀男子脸上立即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连忙摇头否认道:“公子莫要玩笑,在下跟桑舞姑娘是君子之交,万不敢玷污了姑娘清白……”
男子低着头,音量越说越小。
桑舞眸子轻眯,随即不动声色的扯唇一笑,轻柔出声道:“这位公子名唤李平,是我特意请过来讨教学识的。”
简兮眉梢轻扬,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论其他。
身旁的凤烬也自然而然地入座在简兮身旁,提起桌上茶壶,先是为其倒上了一杯茶水。
等简兮喝完一杯茶水之后,桑舞这才出声说道:“不知公子可否赐教那诗句的后半部分?”
简兮握住杯子的手一顿,有些疑惑的看着身旁站着的桑舞,视线上下扫视,随后漫不经心地出声说道:“桑舞姑娘一介女流,如此博学好学,倒也少见啊!”
话音一落,桑舞眉头下意识一蹙,但很快舒展开来,眸子轻垂,满是忧伤落寞之意:“桑舞自小家境贫寒,迫不得已才沦落如此地步。谦谦君子,哪个女子不好。”
这最后一句,倒有几分羞涩之意。
简兮看着眼前低着头的桑舞,若是换了她人如此,她定会认为是扭捏故作,不说恶心也该翻个白眼才是。
可眼前的女子做起来倒十分自然,令人完全生不起厌烦来。
简兮右手撑在桌面上,手心拖着脸颊,一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粉色身影,书到用时方恨少,考试临前抱佛脚,美女当前恨无吊,你说这事咋整好?
简兮那毫不掩饰的目光落在李平眼中却是那般刺眼,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有些堵闷得慌!
他本就是一个小秀才,在街头卖的字画被桑舞姑娘看中,这才将他带回了醉天下,只等十月份的状元考试……
他原本还对这烟火之地心生排斥和世俗的芥蒂,可仅仅只在这醉天下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便因为眼前那如清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彻底改观了,甚至…。
甚至心生将来功名加身时,为其赎身的念头。
突然长时间的沉默让房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怪异,直到门突然被人推开,白色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