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南景尘看了一眼庄痕,庄痕得令,匕首快速地划过了男子的脖颈,鲜血溢了出来,男子眼眸颤抖了一会,终究失去了意识。
随后,庄痕负责清理尸体。
南景尘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向内室,看着那屏风后有些沉色的梁千,低声问道:“你有何感想?”
梁千有些烦躁地紧皱了眉头,轻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要尸体作何?是毁尸灭迹吗?”
至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场病灾不是瘟疫。
床榻上侧躺着的简兮悠悠地出声说道:“如果真是毁尸灭迹,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折,直接一把火烧毁掉不就好了吗!”
令她想不明白的是,如果这事的幕后真是禅婆,且不说她的目的究竟是何,运送尸体这事,为何要假手一个江湖中帮派来做呢?
是为了避免被抓到后泄露她的行踪信息吗?
如果是她的话,直接买通亦或是把运送尸体的换做是她的人,直接将尸体送到义庄去,这也并无不妥啊!
是她想多了吗?还是说本来就没有这么复杂……
死人是没有价值的,一场阴谋要了一万多人的性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三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梁千实在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他出声说道:“既然如此,那老立即快报禀告皇上,也好彻查此事,揪出这下毒害命之人。”
简兮眉头一皱,于私来讲,若是任由这军中将士继续死去数量减少,对于她来说可能是好事一桩。
可于大公,这些都是人命啊!
而且如果真是禅婆所为的话,那她也不能放任下去坐视不理。
既然如此,由南逸宸出面,可能也并不是坏事。
“你尽忠我不拦着你,但说话注意点,不要谈及任何我而人的只言片语。”简兮警告道。
梁千气息一沉,明白过来。
他突然朝着简兮双手作辑,言语中满是敬佩之意:“你简兮今日大公无私之举,我梁千替死去的那一万将士谢你,他日揪出这幕后之人,功劳簿上就算没有你简兮的名字,我梁千也欠你一个人情,愿用性命来偿还!”
简兮阖眸扯唇轻笑,“不会要了你梁千的性命,就是客栈的床榻太硬,不知可否借住一晚。”
“嘿!这不是事,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老子不打扰了,先告退!”话音一落,梁千转身走出内室——
触及到那外室地上一滩的鲜血和地上的那东西时,梁千眼眸中布满了复杂的神色,这逼供的刑罚还真是头一次见……
梁千一离开,床榻上原本躺着的简兮突然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南景尘,唇角微微轻扯。
南景尘颇有无奈之意,一声轻叹,只能乖乖地跟在简兮的身后了。
……
义庄。
深夜来着义庄,多多少少有点惊悚怪异的感觉。
简兮跟南景尘悄摸着撬开了义庄的门锁,进门之后,南景尘从怀中拿出俩根火折子,将其中一根递给了简兮。
烛火一亮,映照在他们眼前的,便是那堆砌成高山的尸体。
简兮若说不震惊是假的。
她上前走近了一些,发现这些人的面色苍白,除了淡淡的药味之外,并没有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显然是刚死不久的……
等等!
庄痕在他们将尸体装车的时候就截获了,他们那一关出现了闪失错误,人没有回去交差,他口中的狂刹帮岂会不知?
既然如此,负责义庄的所谓的孟老又怎么还会将这些尸体留着,等着他们来查找证据呢?
而且从时间上推断,他们第一次去那后山的抛尸坑查看到昨天晚上军营中再次运出一批死尸,时间上差了好几天,那存放在义庄的这批尸体应该就是上一次交易的,可尸体为何还会如此新鲜……。
不对!
“南景尘,走!”简兮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拉着身旁的南景尘就要往外面跑!
而就在这时,义庄外突然多了许多嘈杂的脚步声,门外还有红色的火把闪动!
简兮眉头紧皱,抓着南景尘的手不禁用力了几分,“操!中圈套了!”
难怪这事要交给什么狂刹帮的外人来做,这一切,都只是引诱他们来义庄的诱饵!
这时,南逸宸地声音突然响起:“简兮,出来吧!”
简兮瞳孔蓦然放大,有些不可置信。
她还以为会是禅婆或者左丘宇……。
南景尘危险地眯了双眸,下意识地出声问道:“是梁千?”
简兮轻摇了摇头,“梁千怕是也在算计之类。”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松开了南景尘的手,出声说道:“他应该还不知道你是南景尘,待会我会向他求饶,你先不要管我,离开之后再想办法救我!”
南景尘眉头顿时一皱,“让我作出牺牲妻子保全自己性命的事吗?”
“不是!”简兮反驳:“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南景尘有伤在身,若是一个人对付外面的官兵还好,可加个累赘的她,怕是有些勉强吃力了。
若是他在被南逸宸抓住,怕是当场要了他的命,也不愿生出什么后患了。
南景尘眸中的冷意渗人:“我拒绝。”
若是换在之前,他说不定为了大局考虑简兮的提议。
但眼下不同,南逸宸此前曾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