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秋高气爽,西山上一片朗朗之意,一早,秋阳出来,秋风一吹,草叶上的霜露很快便干了,是一个适合围猎的好日子。
昨日的围猎,因为时间的关系,并不尽兴,但是今日却足够尽兴。
各国参加围猎的使者安排好了之后,便一帮一众的进入了猎场之中。
但是,既然是诸国围猎,这组队,自然也不是随意而来的,能一帮一众就往猎场各处去的,是一些诸国带来的武士,而诸国比较重要一些的使者,自然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围猎,表示和谐相处之意。
恰如此时,玉无玦与燕璟、皇甫彧、以及韩太子、吴国忠王、夏侯炎以及西胡四王子呼延亮等人是聚在一起的,在他们的身后,也各国都跟着七八个护卫,一群人骑在马上,马背上皆佩戴箭羽,在宽大的猎场中,追随猎物来来往往,看起来好不尽兴。
这些人,若非年轻气盛,也是正当壮年,可组成诸国会首的猎队,并且,都是真正在围猎的人。
此时,猎场某处,在一批猎队的身后,是腾腾漫起的黄沙,而玉无玦与皇甫彧等人,正在追赶猎物,那是一群一共有五六只的鹿群,不知何时被他们发现,正跑在猎队前方四五仗远的距离,身后,是诸国会首的猎队,不断有箭羽射向那些鹿群,但是,那些鹿群,动作灵活,靠着猎场中的树木和草地,以及各种凹凸不平的地势作为掩护,正在奋力奔跑。
然而,先前皇甫彧已经下令,这鹿群,是诸国会首的一场兴起的比试,不需要跟在后边的人来围猎,因此,即便人多势众,却依旧伤不了这等猎场中精明的动物。
可动物再精明,依旧不及人,在追赶了将近半刻钟之后,皇甫彧手顺手从从箭袋中抽出一直箭羽,对着前方鹿群中的某一只,正发射出去,那箭羽直往那头鹿而去,可那鹿不知是怎么回事,眼见箭羽朝自己而来,竟然不闪不避,就迎着那皇甫彧箭羽而来的方向,双目似乎带着一种果决之意一般。
“叮”的一声,箭羽并没有没入那停下来的鹿的身上,只距离那鹿只有一尺之远的时候,被一只从旁射出地箭羽打落在地。
皇甫彧原本带笑的面色一僵,转过头看就在自己旁边的玉无玦,似笑非笑道,“晋王这是何意?”
玉无玦面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道,“不过一头鹿而已。”
那箭羽没有落在鹿的身上,在箭羽落下的一瞬间,那鹿便已经立刻反应过来,一头窜入了旁边的林子中,原本的一群鹿,便再也不见了踪影。
燕璟看着那鹿消失地方向,笑道,“莫不是,晋王起了恻隐之心,不忍杀那畜牲?”
玉无玦倒也不反驳,幽幽道,“这群鹿,看着有些意思。”
“这猎场中,猎物繁多,若是晋王看着都有意思,我们岂不是不用围猎了?”那边南梁太子梁荣道。
玉无玦倒也没有看梁荣,只是幽幽望着前边的方向,“在本王眼中,有意思的东西,可没有太子口中这般随意。”
皇甫彧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而作何,这时候也笑道,“罢了罢了,继续往前,这西山猎场,猎物多样,几头鹿罢了,哪里尽兴。”
“南华皇说的是,不过几头鹿而已,堂堂男儿,难道要驯服这等温顺之物?”忠王朗声道。
众人纷纷大笑出声,不过倒是没有继续往前,而是转向往旁边的方向而去。
只是离开之前,燕璟往原先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看玉无玦的时候,眸中便多了一些深思。
玉无玦没有任何表示。
鹿是极有灵性的一种动物,也是极有人性的动物,这头鹿宁愿落后被射杀也不再往前,是因为知道前边有危险,而它的落后,却能引起围猎之人的注意从而因为它而放缓了追赶的速度,在前边的那些便可寻到机会往两边更加不好走的路分散,而不是直直往前。
因为鹿比人更加清楚前边有危险。
既然如此,这些人,便不必往前了。
这短暂的插曲很快过去,众人也已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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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猎场深处,几乎是在与玉无玦如今所在地反方向的另一方,阮弗与玉无痕已经渐渐进入猎场深处,而周边的人也并不多,除了几个辰国跟来的护卫之外,还有几个别国的使臣。
大家自然都是互相认识的,见到阮弗与玉无痕,皆是惊讶,“阮同知怎么过来了?”
阮弗笑笑,“原本只是在四周看看,走着走着便往这深处来了,不过西山猎场过大,虽说四通八达皆是路,如今倒是不好走出去了,索性便来看看诸位围猎,还望诸位不要嫌弃才是。”
这些人,马边已经挂着一些猎物,看起来倒很是丰盛的样子。
所谓诸国围猎,也不过都是玩玩,过过瘾罢了,加上阮弗身份特殊,自然也不会拒绝,“哪里哪里,阮同知说笑了,只是,我等正要往猎场深处而去,不知阮同知可要同行?”
阮弗一笑,“承蒙诸位邀约,既然来了,便一道去看看。”
一帮人往猎场深处而去,可在阮弗身边的玉无痕,无形之中却多了一些警惕的意味。
阮弗说是围猎,但是一帮人并不着急,似乎也在寻找更大的猎物一般。
这期间,还有南华的臣子在里边,阮弗跟在众人的身后,一边道,“听说这西山猎场中,还放了狼进来,不知可是真的。”
队伍之中的南华臣子闻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