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过去,十二月二十三本是小年,但今日却也是玉无惊大婚的日子。
前两日已经开始不落雪了,只是地上铺着的一层薄雪还没有完全化开,年关之际,反倒是没有了什么冷风,的确是个适合大婚的日子。
皇室的大婚,礼节繁琐,尤其复杂,大清早的时候,永嘉城内地主干道上便开始热闹了起来,处处都是礼部的人布置好的一切,尤其是怀远将军府,至观凤楼再往楚王府这一路上,更是热闹不已。
如同上次晋安大婚一样,皇室众人大婚,总要在观凤楼上走一遭,让百姓观看,更是为了昭示这个大婚仪式的正式。
辰时刚到,晋王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同知府的门前,玉无玦才刚刚打开车门,阮弗便从同知府的门内走了出来,她今日的穿戴,并不是常日里贯穿的碧色衣裙,反而是换了一身丁香色的芙蓉缠枝袄裙,玉无玦见她只是一身袄裙,并没有带上披风,原本舒朗的眉头也不由得皱起来,微转身在马车中拿了一件披风,下了马车,快步走上去,不容分说便将披风套在阮弗的身上,轻巧为她系上带子,皱眉道,“怎的不多穿一件。”
说罢,如往常很多时候,自然而然牵起阮弗的手,见她手指并不把冰凉,这才展开了眉头。
“今日无风,并不冷,这样已经很好。”虽是这么说着,阮弗到底对他为自己套上了一件披风的事情并无拒绝的意思,在这些小事上,他往往比自己做得都好,她也早已习惯了。
玉无玦在心中轻叹了一句,抿了抿唇,还是没有说她什么,罢了,日后这些事情,自有他替她操心。
见阮弗轻轻巧巧下了府门的台阶,脚步轻快,道,“是不是大礼将要开始了,晚去了,可是对新人不太尊重。”
玉无玦反被她拉着往前走,见她脚步有些急忙,道,“小心些,地上还有未化的积雪。”
阮弗倒是不在意,这同知府的府门前日日有人走,哪里还有什么积雪,即便有,也是被打扫干净的,只是旁边有一些雪痕而已,他倒是好,活当她是连路走不会走的孩子了?
看了玉无句一眼,阮弗语气轻松道,“地上哪里还有雪,我还不是惯常走路的样子,是你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我哪有这么娇弱?”
“如今,阮儿是嫌为夫啰嗦了?”玉无玦挑眉道,但还是牵着她往马车去。
阮弗抬眼扫了玉无玦一眼,这人,这声为夫说得倒是自然而然,脸皮的厚度真是一日胜过一日,玉无玦也不理会她扫过来的眼风,只是低声笑了笑,“这可如何是好,还未大婚,为夫便被娘子弃了,日后岂非是独守空房,长夜寂寂独对天明?”
不过两步路,他就有了这么多牢骚,阮弗咬牙道,“玉无玦!”
玉无玦笑得胸腔震动,阮弗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见同知府的门内走出一人,稷歌的声音也随着响起,“本公子游历四方,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晋王这般厚脸皮之人,王爷可莫要忘了,长清还没有嫁入晋王府呢?”
玉无玦原本与阮弗玩笑的面上微微一沉,“大婚之日不远了,何况,阮儿既然已是本王的准王妃,本王与王妃之间公子怎么会懂?”
稷歌被他说得面色一僵,唇角的笑意就僵在了当场,玉无玦见此,冷哼一声,带着阮弗轻轻巧巧进入了马车,马车扬蹄而去。
唯有稷歌,在马车声音响起的时候,方才朗然一笑,摇了摇头,笑叹一声,扬长而去了。
直到马车往前驶去,阮弗才从玉无玦的那句夫妻情趣中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玉无玦只是唇角勾着一抹笑意,见此也不说什么,阮弗最后还是叹了一声,“你与稷歌之间有何好置气的。”
稷歌虽不是停在同知府上,但因为白莫如夫妇在京的原因,倒是常常出现在同知府中,而玉无玦每次来,与稷歌的气场都不太和,偏偏稷歌好像总是很喜欢对上玉无玦,对此,阮弗也深感无奈,但这两人的事情,她也没法说什么。
玉无玦闻言,冷哼一声,“本王只是看他不顺眼。”
阮弗无语,玉无玦却幽幽道,“阮儿真要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子让我不开怀么?”
阮弗唇角一僵,却笑容可掬道,“只怕我提起任何一个人,只要那人不是你,你都会不快怀,日后我只说你可好?”
玉无句唇角绽开笑意,“如此甚好,知我者,莫若阮儿也。”
阮弗一手拍开他,道,“一马车的酸味儿,稷歌是好友,与任何人都不一样的,你吃的什么醋?”
他能不在意么?尽管知道阮儿待人有度,稷歌于她的情义,绝非只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而已,她再次的生命,首先找到的便是这人,那是如兄如父一般的存在,只是,便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心中才会在意啊,即便知道稷歌深藏于心的,已不是如今的这个阮儿,但……
他这么想着,便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一样,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阮弗见他情绪的变化,不由得伸手点了点他皱起的眉头,动作轻轻柔柔的,即刻便把他从那些纠结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怎的又皱起了眉头?”她大概知道他在纠结些什么,却也并不点破,道,“皱眉易老,如此下去,再过两三年,别人看起来,你我便是老夫少妻了,我可真是要嫌你一辈子的,如此你才更加不开怀。”
可这样的话,无形中已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