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进去之后,不一会儿,新人便到了楚王府的外边,接着自然是拜天地与将新人送入了洞房,不像当初晋安与靳云大婚的时候元昌帝会出现,这一次元昌帝并没有来,便是齐妃都只是派了身边亲近的嬷嬷过来而已,并未向元昌帝申请出宫。
不过众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看起来宾主尽欢。
此时已经是午后,阮弗与钱素素两人走在花园的道上,两人一边走一边在说着什么,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便是钱素素也是神采飞扬的模样。
正走着,后边却追来了一个小丫鬟,“钱大小姐,阮同知。”
阮弗与钱素素回头看,便见丫鬟匆匆往她们这边走过来,许是因为跑得有些急,因而面颊还有些通红。
这丫鬟钱素素是认识的,正是林晚身边的近身丫鬟紫鸢,紫鸢上前来,重新与两人行了一礼,“奴婢见过阮同知,钱大小姐。”
钱素素笑道,“今日是楚王妃大婚,你不好好在新房伺候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紫鸢福了福身子,道,“王爷在外待客,王妃独自一人在新房中,怕是还有一些不适应,遣了奴婢来问钱大小姐,可否进新房陪伴片刻。”
钱素素掩唇一笑,“原来是这样,平日里,晚儿胆子颇大,如今倒是临阵害羞了么?”
紫鸢央声道,“钱大小姐可莫要再打趣王妃了。”
听此,钱素素也只好点头,“罢了,我便去陪着她吧。”
“奴婢多谢钱大小姐……”
钱素素转回头看阮弗,“阿弗……”
阮弗与林晚并没有什么交情,虽然说日后她与玉无玦成婚之后必定也会与林晚成为妯娌,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何况,即便来参加今日玉无惊的大婚之礼却也并非是像别的女子一般严格将自己与男宾那边的界限分开,因此,只道,“你去陪着楚王妃便是,我自己往前过去就是了。”
钱素素见此也不多说,没有林晚的同意她自是不会贸然就带着阮弗去见她,尤其还是何等大婚的时候,因此便也不再多言,与紫鸢一道往新房而去了。
阮弗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而去,不过,还没有走几步,便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这人,正是几乎已经被她忘记了的凤沫染。
上一次见凤沫染,还是在舞阳的生辰宴会上了,中间又隔了她离开辰国去南华的这么多个月,如今再看凤沫染,她的模样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永嘉姝色的样貌即便成为人妇不仅没有被削去半分,反而增添了一些少妇的风韵。
只不过,比起当年如雪夜白梨一般清高绝傲的模样,如今的凤沫染,却没有了那样的气度。
被人拦住了去路,阮弗只是勾了勾唇,看着凤沫染看向自己阴沉的眼神,含笑道,“凤侧妃。”
没错,即便当初元昌帝下来的旨意并非是让凤沫染成为玉无衍的侧妃,但是,后来的玉无衍还是将凤沫染提上了侧妃的位置,而玉无衍的府上,却没有一个正妃。
但是,对于凤沫染来说,侧妃这两个字,却是她一生最大的侮辱。
听到阮弗如此称呼,她脸色一沉,“阮弗,我能有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
她低吼,盯着阮弗,眼神如淬了毒一般。
阮弗觉得有些好笑,看了一眼凤沫染有些疯狂的神色,“你能有今日,难道不是拜自己所赐,若不是你自作聪明,自掘坟墓,如今,你还是你的凤大小姐,而不是蒋王侧妃。”
凤沫染红着眼睛看阮弗,阮弗冷笑一声,“何况,就你当日做下的事情,我没有立刻要了你的命,已经是看在逸王府的当日办宴会的面子上,凤侧妃若是还有自知之明,可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这几个月的时间,对于凤沫染而言,就像是一场做不完的噩梦一样,她始终没有办法冷静下来,而她始终无法见得到阮弗,却在前几日听闻阮弗和玉无玦之间被圣旨赐婚的事情。
她心中多不甘心,她自知晓人事起,便一直在为做晋王妃而努力,可是,如今等待她的是什么?
今日她好不容易软下身段求着玉无衍将自己带来,她知道阮弗一定会出现的。
今日果然在观礼的时候见到她与玉无玦,玉无玦对她呵护备至,从他眸中的柔色便知他对阮弗有多好,那是她从未见到过的神色。
每每想起,凤沫染便觉得自己要失去了理智,她暗中观察阮弗,见到此地无人,便再也忍不住冲出来。
此时听到阮弗的这句话,再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所过的日子,她便红了眼眶,没头没脑地往阮弗冲过去,“阮弗,我恨你,明明我才应该是晋王妃!”
阮弗脸色一沉,轻巧避开了冲上来的凤沫染,凤沫染只来不及收势,便这般趴在了地上,一身狼藉,回头恶狠狠地看着阮弗。
“自寻死路!”她冷声道。
正想招来附近地丫鬟将凤沫染带走,免得她继续发疯,却见旁脚步声匆匆传来,玉无衍快步走过来,看到趴在地上还没有站起来的凤沫染,抬头面色不善地看着阮弗,“阮同知。”
他将凤沫染扶起来,护在身后,阮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冷然道,“凤侧妃只怕是这里不太好,蒋王殿下还是好好照管的好,毕竟今日可是楚王大婚,凤侧妃这般冲撞,冲了我我还能看在新人的面上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