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那边已经定下日子,晋王大婚的时间就在三月二十,如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显然玉无玦并不觉得玉无修来不来有什么关系,淡淡提醒了一句,“霍木林不是好对付的,此番突然来势汹汹,只怕你是要被缠在北方了。”
玉无修眯了眯眼,“本王也不是好对付的。”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玉无玦道,“不过,四儿,但愿你们的大婚之礼还能如期进行。”
玉无玦凉凉看了他一眼,“不劳皇兄操心。”
玉无修朗笑一声,有些揶揄,倒也没有说什么,自顾往前而去了。
阮弗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因为逸王的话而脸色有些不太好的玉无玦,玉无玦轻哼一声,如同向与阮弗做保证一样,“我们的大婚之礼,自然会好好如期进行。”
阮弗轻咳了一声,道,“临渊今日到永嘉了。”
玉无玦眸中顺便便多了一些郁气,阮弗只摇头失笑,“早日解决高车族的那些事儿,你我不也能更加安心么?”
玉无玦不应话,不过也算是勉强答应了。
两人还没有走到宫门口,背后却已经与人匆匆传来,“王爷,阮同知。”
来人的神色有些严肃,是守在瑶华宫外边的人,玉无句眉头一皱,便听那人道,“王爷,珍妃自缢了!”
——
珍妃是割腕失血过多而死的,显然,人死的时间并不是太久。
玉无玦与阮弗进入瑶华宫的时候,便见瑶华宫为数不多的伺候的宫女皆是颤颤惊惊的跪在一处,抽噎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珍妃的尸体仍在她的寝殿中,她身上穿戴的,并不是寻常的宫装,而是正式的宫妃的宫装,妆容化得一丝不苟,她趴在妆台上,脸朝着门口的方向,一只手放在旁边的水盆之中,水盆中,血与水混合在一起,已经是一片猩红,加上珍妃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可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并没有合上,让刚刚踏入宫殿的人见到这副景象,便身上升起一股恶寒之意,怪不得来人汇报说,见到珍妃这个样子的那个宫女,当场被吓得晕死了过去。
阮弗与玉无玦见到这个景象,两人对视一眼,可还没有踏进去,玉无玦便当先拉住了阮弗,皱眉不已,显然并不想让她接触,阮弗有些无奈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玉无玦拗不过他,但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转头向旁边的守着瑶华宫的人,道,“何时何人发现珍妃自缢?”
守门的人只往里边瞄了一眼,便低垂着头向玉无玦汇报道,“回禀王爷,约在半个时辰以前。”顿了顿,他又将情况说得更为详细一些,道,“往日珍妃娘娘在辰时的时候便起身了,但是今日却未曾见人起来,卑职……卑职看守不利,并没有意识到,等到丫鬟送餐进去的时候,方才发现,珍妃娘娘已经自缢于室内。”
这些只是负责看守的人,刚刚开始的时候珍妃还是很闹腾的,但是,时间久了便不像一开始那般折腾了,这些看守的人自然是不会去管珍妃在里边折腾什么,而瑶华宫上下照顾的宫人,虽说还是以前的丫鬟,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是珍妃的贴身丫鬟,加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珍妃性情变得暴戾,这些宫女,自然是能不接近便不接近。
因此,才造成了这等直到现在才发现珍妃死亡的局面。
那守门之人说着,还将一个信笺交到了玉无玦的手中,“这是在珍妃娘娘的寝宫中发现的珍妃娘娘留下的死前线索。”
玉无玦捏过看守之人递上来的东西,那是一张寻常的纸笺,但是,上边却是珍妃所写的宣王并无弑君之意,让元昌帝饶恕宣王之类的话,言辞恳切,莫不充满了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信任和期盼,甚至信件的后半部分,还对宣王进行了一番恳切的叮咛,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个母亲在临死之前的谆谆教导和恳切之言。
玉无玦接过信件的时候,阮弗便站在他旁边跟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些疑虑。
正想着,瑶华宫外边也传来了一些响动的声音,正是御林军梁羽,显然来人也在第一时间便告知了珍妃之事,但元昌帝却是让御林军来,可见对这件事,元昌帝也存了别的心思。
“见过王爷,阮同知。”梁羽拱手道。
玉无玦只点了点头,“进去看看吧。”
不管是玉无玦还是梁羽的御林军,都不是专门查案的人,但即便如此,依旧还是有处理这样的事情的本事的人。
梁羽着人进去看了一眼,不一会儿,珍妃睁眼面对室外的尸体便被安置到了一旁,梁羽回来,沉声道,“珍妃娘娘的确是自缢而亡。”
阮弗听完,不置可否却是摇了摇头,梁羽见此,皱眉道,“阮同知觉得此事还有蹊跷?”
阮弗盯着珍妃留下的那一一张信笺道,“我只是觉得,珍妃并不是一个会这般自缢的人,珍妃如今是何心性,梁统领问问守在瑶华宫外边的人,珍妃这几日虽是没有那么闹腾了,但是依旧还在折腾,这样的人会可能突然之间便割腕自缢了么,何况,我并不认为,以珍妃的性子会做出割腕自缢这样的事情,她下不去这个手。”
顿了顿她又道,“再来看看这封信,前半部分,是写给陛下看的,言辞恳切表明宣王并无害君之心,后半部分谆谆教导宣王日后该如何贤德,这原本没什么,但是,放在珍妃的身上,却是有些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