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玦见此,也并不拒绝,脱了鞋便躺在了阮弗的身边,轻轻揽过阮弗。
阮弗小心翼翼地往玉无玦的怀中靠了一些,玉无玦握着她的手道,“搬进东宫之后,可有何不适应之处?”
阮弗声音带着些慵懒之意,“在哪里都是一样,总之身边的人都是你。”
玉无玦笑了笑,“倒是越发会说话了。”
阮弗莞尔一笑,因着身边熟悉的气息和味道,困意已经渐渐泛上,声音已经变得含糊了,“若是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大约便是晋王府里你亲手所植的那一片玉兰了,东宫中一株玉兰也无,有时候看着,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玉无玦轻轻拍着阮弗的手背,闻言唇角微微勾起,“现下是冬日,不好搬移过来,待天气适合了一些,我便将他们都搬来东宫……不过,晋王府即便空置了,日后没有我的同意,也不会有人住进去,放心,你喜欢那些玉兰,我怎会让他们孤零零在外?”
他说罢,再低头看阮弗的时候,却见阮弗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稳,显然是在他说着这么一两句话的时候,便已经睡过去了。
玉无玦失笑,微微摇了摇头,在阮弗的额头落下一吻,抬手轻轻碰了一下阮弗的肚子,只觉得内心感受到一阵奇异的平静,便也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东宫的日子如常,相继有人来看望阮弗,便是元昌帝都三不五时冒着寒天风雪来东宫,而他每来一次,总是着人带着些东西过来给阮弗,便是各个州府送上来的贡品觉得阮弗用得上的,都赏赐了下来。
阮弗对此很是无奈,但元昌帝的赏赐,也只能受着,何况,这赏赐,还都是因为她肚中的孩子。
过年之后,阮弗的孕期也渐渐进入了末尾,稳婆和奶娘之类的,都已在年后纷纷入驻东宫,东宫之中,为婴孩准备的小物件也全部准备齐全,就等着阮弗临盆了。
而随着临盆的日子越发接近,玉无玦便也越发紧张了起来,他虽是极力不再阮弗的面前表现出来,但是阮弗却明显感觉了出来。
如今,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而肚子也大到她夜间睡眠的时候因为过于沉重而不方便,更是在夜半的时候,无缘无故的腿肚子抽筋而醒过来。
而此时此刻,当她因为腿肚子的不舒服而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小腿已经被一双手在按摩着,赫然便是玉无玦。
阮弗有些愣然,“无玦?”
此时此刻,他盘膝坐在床榻的一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而她却被一层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她的腿放在玉无玦的膝上,玉无玦正在小心地为她按摩,她隐隐还能感觉到腿部抽筋之意。
“醒过来了?可是太过难受?”玉无玦皱眉问道。
阮弗微微摇了摇头,“你怎么比我还要早啊……”
不难听出她语气有些软软的埋怨之意,明明腿抽筋的是她,连她都还没有醒过来,玉无玦却已经知道了。
玉无玦笑了笑,见她神色并非难受之意,没有解释什么,只道,“还好么?”他近来浅眠,阮弗若是腿部抽筋的话,小腿必先是僵硬一瞬,如此简单的小动作,他留心着,自是能够觉察,因此,不等她醒过来,他已经先下意识地按上了,免得后边她会更加难受。
“已经不疼了,你快睡觉吧。”阮弗软着声音道。
玉无玦却未曾放下手中的动作,道,“不急,再按一会儿,会更好。”
阮弗见此,便也不多说了,只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玉无玦。
玉无玦摇头失笑,阮弗有些心疼的道,“明明怀孕的是我,最辛苦的却是你,你瞧你都瘦了。”
“不瘦,我不辛苦,最辛苦的是阮儿。”玉无玦道。
他何来的辛苦呢,只是注意着一些,本就是作为她的丈夫,作为孩子的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只是,十月怀胎的辛苦,分娩的疼痛,才是她的阮儿所要经受的痛苦,比起来,他所做的这些,却显得微不足道了。
阮弗心中涌着暖暖的感动,却声音埋怨的道,“如今我越发丰腴了,我看着镜子,比没有怀上宝宝之前人都大了一圈了,就算生下了宝宝,怕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玉无玦失笑道,“阮儿是什么样都是好看的,以前好看,现在也好看。”
“你惯会哄我!现在哪里好看了?”阮弗小声反驳,但唇角却弯起了一抹笑意,她也不能免俗,担心着所有的女子都会担心的问题。
玉无玦看着她,“身上任何一处皆是好看的,阮儿若是不放心,待你生下了孩子,我证明给你看?嗯?”
后边的话,意有所指,阮弗听懂了,脸一红,小声嘟囔了一句,“没个正经!”却再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了。
玉无玦失笑,揉了揉她的腿肚子,“可还有不舒服?”
阮弗摇了摇头,还不待说什么,便突然惊讶一声,“呀!”
玉无玦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可是哪里不舒服?”
阮弗笑意盈盈,“无玦,宝宝在动……”
玉无玦一脸惊奇地盯着阮弗的肚子看着,又是好奇,又是担心的样子。
阮弗却忽然抓住玉无玦的手,覆上自己的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