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东宫上下紧张不已。
东宫主殿外边,等着不少人,玉无痕和玉无凡下朝的时候便得知阮弗在天还没有亮着的时候便开始阵痛,因此下了朝之后便匆匆往东宫而来。
两人到来的时候,东宫的主殿外边,已经站了一众宫女和太监,各个如同在等候听从命令的大军一样。
而此时此刻,逸王和逸王妃正坐在主殿外边的石桌便边等待,只是两人时不时往阮弗闭合的房门内看着,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玉无痕和玉无凡见到这个架势,不由得一愣,玉无凡道,“皇兄,四哥呢?”
逸王不在意一笑,努着下巴往主殿那边,“在里面呢。”
说罢,他嗤笑了一声,不就是生个孩子么,哪个女子不会经历这样的事情,瞧瞧把四儿紧张成什么样子,他今日过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他堂堂太子,披头散发在宫中,脸色苍白,把他下巴都要惊掉了。便是他面对千军万马命悬一线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神色,如今不就是阮弗生个孩子,竟然把他紧张成了这个样子,也是难得了。
玉无凡和玉无痕不由得往里边看了看看,“四嫂不是要生了么,怎么东宫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有,四哥怎么可以在房中?”
逸王斜斜看了他一眼,“你问本王,本王怎么知道?”
玉无凡被噎住。
倒是逸王妃耐心解释道,“女子分娩要经过一个过程,据说,有的女子,会经历一段长时间的阵痛才会开始生下孩子,有的一开始肚子痛,可能就可以马上生下来了,快则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情,慢则可能会经历一日一夜的现象也是会有的。”
说到这里,玉无痕也是震惊不已,“一日一夜?那四嫂岂不是要疼一日一夜?”
逸王妃道,“胡说。”
玉无痕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道,“可是,皇嫂当年生舞阳的时候,我记得花费的时间并不多啊。”
逸王妃摇了摇头,“我也算是幸运了,舞阳只是折腾了我一个时辰罢了。”
逸王闻言嗤笑道,“四儿就是太紧张了,你们跟着瞎紧张什么,日后有了王妃,自然能体验了。”
玉无凡和玉无痕对视一眼,双双看向逸王,“皇兄可别忘记了,当年皇嫂生舞阳的时候,皇兄紧张得差一些就跪在皇嫂的门前了!”
提及往事,逸王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两人,玉无凡和玉无痕摸摸鼻子,正说着,东宫门口那边,传来元昌帝携着惠妃走过来的声音,身后还跟着几个御医。
几人和东宫一众人赶忙站起来,“参见父皇。”
元昌帝摆摆手,看向东宫的主殿,皱眉道,“还没生么?”
逸王妃摇头,“回父皇,还没有。”
元昌帝皱眉道,“不是天还没亮就有动静了么,怎么如此久?”
惠妃这才在一旁笑道,“陛下不用担心,太子妃这是头一胎,何况腹中还是两个孩儿,要的时间久一些,也是在所难免,当年臣妾生淸王的时候,可是疼了一整日,到了半夜才将淸王生下来。”
元昌帝皱眉,想起当年确实是如此,一旁的太医院院首也道,“陛下,惠妃娘娘说得没错,老臣看过太子妃的脉象记录,太子妃身子一切都好,只是生下小皇孙,也需要一个过程。”
元昌帝这才点了点头,安成那边已经吩咐人将一张椅子搬过来,几人就这么坐在东宫等着了。
而此时此刻,东宫的主殿之中。
阮弗正坐在床榻上,脸色有一点点苍白,从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便开始的阵痛,其实并不是很严重,那样的疼痛,却隐隐约约,一下又一下地持续着。
而此时此刻,屋中已经有五六个稳婆在等待了,更是有一众丫鬟在旁边等待着稳婆的命令,而玉无玦就坐在阮弗的床榻边,一脸紧张地看着阮弗,他头发只是用发带系上,披散在身后,连玉冠都未戴,没了往日的清隽,却多了些居家的温儒,可他薄唇紧抿,于无形之中散发着威压,但见阮弗有那么一丁点儿皱眉之意,他便朝着稳婆着急道,“是不是快要生了?”
或者等得久了,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到自己的焦躁和不安,“怎么还没有生,怎么还没有动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为何这么疼,有没有办法减轻一些疼痛?”
尽管稳婆已经很多次很多次与玉无玦解释了这都是正常的现象,但玉无玦好像就是记不住一般,每一次阮弗一旦有些什么动静,他便显得比任何人都还要紧张,他这么紧张,也导致一屋子的人也跟着紧张不已,便是稳婆,站在一边,也开始小腿儿打颤,丫鬟们更是谁也不敢发出一个声音。
因此整个东宫上下,谁都见过太子和太子妃恩爱非常,但是有太子妃在的地方,太子殿下永远是那般温柔地模样,众人还从未见到玉无玦这般焦躁,易怒的时候。
阮弗的额头已经因为越来越频繁地疼痛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但是见到玉无玦如此紧张,只在心中苦笑不已。
照这么下去可不行。
她握着玉无玦的手施了一点力道,玉无玦便如同受惊了一般,“阮儿,如何,可是疼得难受了?”
阮弗摇了摇头,“无玦,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玉无玦坚决道,“我不出去,我在这里陪着你,乖,是不是疼了?”
阮弗虽是没有叫出声,额头上沁出的汗水还是显示了她此时此刻必定是很不好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