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的到来,给工学院带去了曙光,崇祯亲笔题的牌匾更是把民学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虽然是民学,虽然是毫无一丝朝廷的干涉在里头,但只皇家二字便足矣让百姓们疯狂。
崇祯当天傍晚带着周皇后和两位依依不舍的公主离开了西山。
全免费制、包分配、当朝天子亲自前来大赦天下匠人、山长乃是当朝红得发紫的安国郡王……
消息一传开,只第二日工学院的大门便聚集满了周边百姓家的子弟,到了第三天工学院已经被围堵了个底儿朝天。
匠人家的子弟、普通百姓家生多了养不起的半大孩子、失去土地的地主破落户、失去爵位的勋贵破落户……
到了最后军械所不得不加派了一百位各类匠人参与测验、考核,虽一再精简,仍是在十天时间内筛选出了两千余余位有些底子的十三到十六岁弟子。
一顿折腾,工学院的事情才到忙完,讲武堂却又紧接着即将完工,这一日一直张罗着讲武堂一应事项的前兵部右侍郎顾佳找上了门儿来。
“大人,讲武堂还缺一位通晓兵阵的教谕,我遍寻京营依然不可得,你是校长,你得想想办法。”顾佳进了门连礼都未行,直接走到刘鸿渐身前道。
这厮也是个认真的人,辞呈递上去第二天便住在了军械所,讲武堂第一处房落刚修好也不管那边的诸多不便,顾佳便第一个搬了进去,只是因为方便随时监督各类事宜。
大明民办书院的管理者称山长,官办学堂诸如两京国子监称祭酒,而校长这个称谓顾佳压根就没听说过。
可刘鸿渐是老大,执意让人称呼他为校长,还让自己作副校长,顾家也没什么办法。
好在他不在乎什么称谓,而刘鸿渐也基本都在操持工学院,讲武堂这边反而一直是他在张罗,倒也乐得忙活。
只是如今各科目皆有合适的教谕任职,唯独兵阵一科悬而未决。
虽然京营参将林河自告奋勇,又给他演示了火枪方阵,但顾佳仍然不满意。
“阵法,有那么重要吗?本校长觉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刘鸿渐觉得这老顾有点太过于较真儿。
毕竟他也算是打过几场硬仗,阵法?什么东西?没听说过!老子的套路就是瞎几把打,扛着ak就是干!
而且还都赢了!
“校长啊,可不能小瞧了阵法,古之名将,有哪个不是排兵布阵的高手,兵仙韩信、兵圣孙武、兵宗田穰苴、兵神白起,皆是以阵法见长。”
顾佳一听便急了,心说你可是校长呀,如果连你都这般不在意阵法,这讲武堂教出来的,岂不都是一群只知蛮干的愣头青?
至于神机营的那个所谓大方阵?
火枪方阵万人以下对阵还好,但说到底只适用于火枪营,而大明作战,动辄数万、甚至数十万,有骑兵、步兵、火枪兵、掷弹兵、火铳兵……
遇到突袭,没有合适的阵法是极难协调和发挥出军队全部力量的。
协同作战和阵法才是军队最重要的东西,就这一点,只是懂些火枪兵运用之法的林河又怎么能够胜任?
其实有几句难听的话顾佳没敢说,校长大人你是打过几场胜仗,可看看跟你对战的都是些什么人?
流民、匪军、野鞑子……不过是一群只知冲杀和抢掠的土匪而已。
而讲武堂自成立之日起,立下的目标就不仅仅是征服所有鞑子,讲武堂所要面对的还有海外那些,火器并不比大明差的番人!
“怕了你了,但本校长并不知哪里有懂阵法的高手呀,老顾你可有中意的人选?”刘鸿渐见这老顾喋喋不休、信誓旦旦,一副不说服他誓不罢休的样子,不得不服软。
“有。”顾佳心间一喜,随口而出。
“既然有那便去请来啊,需要多少银子找宋老去支便是,还来找本校长作甚,不知道本校长最近很忙吗?”
刘鸿渐现在财大气粗,崇祯虽然对百官抠门,但刘鸿渐去讨要工程款等一应所需,却是毫不手软。
“校长大人,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银子。”顾佳差点被刘鸿渐的一番话给噎着。
心说是不是跟错人了呀,怎的大人这般市侩,若讲武堂的教谕皆是为了银子前来,那讲武堂还有什么未来?
“哦?不喜欢银子呀,那就不太好办了,这样吧,你去趟京营,让吴炳豪派一个小旗的兵给你,去把那人给本校长‘请’过来。”
“校长大人,那位……乃是戚家后人。”顾佳无语只得明言,你这一个小旗的人手估计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戚家?戚继光?嘶——”刘鸿渐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后世耳熟能详的名字,随即又把自己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看向顾佳。
“戚将军还有后人健在?”刘鸿渐直接从懒洋洋的状态中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戚继光的大名,凡是上过小学的人都知道,那是个绝对的猛人,以四千戚家军打的沿海倭寇哭爹喊娘,最后不得不暂时蛰伏。
戚家军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将孙武风、林、火、山的要义发挥的淋漓尽致,即便是黄太鸡引以为傲的八旗兵也被被戚家军打的吓破了胆。
“是的校长,浑河一战虽然戚家军全部阵亡,但经过我多番查勘,在安徽安定的戚家堡,确实还有戚家后人,而且还是嫡系。”
戚家以各种阵法见长,浑河之战戚金就是靠着变幻莫测的阵法、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