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徽征,龙胤最俊美凌厉的青年臣子。
洛缨纤弱的身躯,却也是轻轻的偎依在风徽征的怀中,雪白水润的手指头,好似藤曼一样,轻轻的蜿蜒攀上了风徽征的手臂。
她就是故意伤害百里聂,要在百里聂的心口,狠狠的刺上一刀。
她那一双眼眸,流转了莹润的水光,竟似有几分令人心悸的韵味。
“刚才阿缨说的话儿,殿下可还是记得。李玄真最后选择了谋反,说到原因,其中之一,便是因为这位风大人的铁面无私。他名下的养子只不过做错了那么一点儿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让风大人取其性命。这可当真,冷了李玄真的心肠!”
如果,这并不是一件偶然,如果这是刻意设计。
天子的宠臣,对李玄真没那么客气,故而让这个东海的逆贼生出了几分的叛乱之心。
一股子淡淡的凉意,顿时也是在这如水的夜晚,就这样儿悄然的泛起。
青麟不觉盯着眼前这个俊美如斯的男人,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血腥凌厉之中也是泛起了一股子的固执和倔强。
那时候,自己一不小心摔出了马车,本来因为演戏要摔在了地上。可是风徽征明明素不相识,却肯伸出手,接住自己。当然,他又是那样子的有洁癖,接住之后就让自己落在了地上。
可是如今,洛缨的手掌轻轻的缠住了风徽征的手臂,风徽征却并没有挣脱的打算。
清风轻轻的拂过了风徽征漆黑的头发,拂过了他的脸颊。
而风徽征就这样子的抬起头,看着自己此生最好的朋友,长留王百里聂。
百里聂也盯着他,目光有些深邃:“为什么?”
“因为,这世间一切正义,根本都是假的。”
风徽征一双眸子,却也是无比的深邃,深邃得不可思议。
竟似让百里聂想起,当年那个探花郎,一身素衣fēng_liú,盈盈踏入皇宫之中的模样。
雪衣乌发,干净如许,宛如山峰之上永远不会融化的冰雪。
可是如今,这纯洁的冰山,似乎也是沾染上了那么缕缕的污秽。
“幼年,我因为家族蒙冤,被放逐了边疆,受了许多的委屈,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头。彼时,我身边的亲人,他们一个个的染了恶疾,然后一个个的都死在了我的面前。那时候,我痛恨自己家族的蒙冤,我想,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干净的人,什么样儿的污秽都不会有。只盼天下,再没什么冤屈。”
“而后,便是我那个亲妹妹洛沅,她养在洛家,玻璃心肝,又是个病秧子。我常常去看她,心疼她,很爱惜她。我知道,洛家的人打算。可是一个人终究是不能完全无情的,我只能假装不知道。所以,其实我并没有如何怪罪百里雪,她确实是为了我好,免得我沦为别人的棋子。虽然公主误会洛沅是我的情人,然而实则妹妹和情人,又能有什么不一样呢?这本来也是没什么差别,仍然不过是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我瞧着我那温顺善良的妹妹,手里面拿着鸟食,轻轻的撒了出来,然后冬日的鸟儿就会来吃她投喂的那些食物。阿沅其实真的很乖巧,很贴心。她这样子柔顺的瞧着我,眼中都是柔柔的温情。对于一个从小都失去了亲人的我而言,可谓是极为珍贵。”
这些,风徽征曾经说过,百里聂也都知道。
“可是”
“其实阿沅,是我害死的。”
百里聂瞧着他,没有说话。
洛缨在一边温柔切切,蕴含了几分好奇的说到:“当初动手的,不是月意公主百里雪,和风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每次见到阿沅,我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另外一种感觉。我知道洛家的打算,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其实阿沅不应该活下来的。她要是活下来了,其实,本来就要付出一些代价。她,会玷污我如雪清白,让我束手束脚。”
“后来百里雪害死了阿沅,我内心被愤怒填满了心房,打心眼儿里面觉得很恼恨。曾经的异样,也是荡然无存。”
“我都好奇,为何自己对她竟然是如此的宽容。只是将她逐出京城,竟然并未取她性命。”
“离开京城时候,她一张口,将我手臂咬得鲜血淋漓。”
“而后,我便瞧着她离开,我一直以为,她引诱了我妹妹自尽。”
“直到后来,我终于瞧见妹妹留给我真正的遗书。那也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阿沅并不是那样子一个真正单纯无知的姑娘,就算洛家故意这样子养,可是她却懂得很多很多的东西。她笃信邪教,不过是因为她的心里面实在是太过于苦闷,总是需要解脱。而她,早瞧出来我的为难。”
“她是为了我,所以去自尽的。”
“其实是我逼死她的,因为我每次见到阿沅,看着很欢喜,瞧着很疼爱这个妹妹。然而实则,在我的心中,可能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告诉我阿沅死了,才是最好的。我自以为隐匿得很好,可是阿沅是我的亲妹妹,最后还是瞧了出来了。”
“百里雪是我亲手教出来,可能其实正因为有我这样子的人,才有她这样子的学生。她不过是因为我不自禁的恶念流转,故而做了一件我本来想做却最终没有去做的事情。”
“殿下,你将阿洌托付给我,可是他还是如此性情。是因为,有些东西,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说服别的人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