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尉迟威双目圆睁,面上满是震惊,不确定道:“你,你是,是说,丹青老子给你做主了?”
尉迟凌岚就像是获得胜利一般,她很满意自己父亲的表情,骄傲地点头道:“对啊!之前本打算等回朝之后再跟你说的,可是你偏偏这么多话!这下你该满意了吧,你和窦将军一样,将来都是要当国丈的!”
“啥?国丈!”尉迟威一阵心猿意马,脸上随即泛起奸笑,道:“好好好,好事好事,有这消息你怎么早不跟爹说啊,害得老爹跟着你操那么多心!”
尉迟凌岚却是狠狠剜了尉迟威一眼,轻哼道:“谁让你瞎操心的!”
安邑城中,郡王府内,楚洪歆端坐在主坐上,正品着茶水,一名王府侍女正在一旁轻摇着蒲扇给她纳凉。
楚洪歆自然便是曾经的歆贵妃,只不过曾经的古胤王朝已不复存在,他这个曾经古胤王朝后宫专宠的贵妃娘娘,如今却变成了安邑王之母。
楚洪歆已然三十有五,但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却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时间如同在她的面容上凝固了一般,不曾留下任何岁月的年轮。
楚洪歆优雅地将手上的茶杯放置在桌子上,抬头望着下方跪着的黑衣老者,冷声道:“你是说,你手中这个东西,即便是一般圣者都有可能被毒死是吗?你不会是在蒙哀家吧?”
厅下,那黑衣老者连忙一拜,道:“郡王母请放心,老夫隐居深山多年,潜心研究毒药,这瓶毒药乃是老夫一生的得意之作,请郡王母务必相信老夫!”
楚洪歆一听心头一喜,面上却面无表情,道:“好,那你的东西,哀家收了,钱自然会少不了你的,但一切都得保密!你且先下去的!”
那人闻言脸上立即一喜,忙再次一拜,退了下去。
望着那黑衣老者渐渐退出去的身影,楚洪歆好看的眸子渐渐眯了起来,那般如水般澄清的眸子里,却忽然闪过一抹寒光,让人心悸的寒光!
摇蒲扇的侍女不经意看到这抹寒光,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上扇动扇蒲的动作却是忽地一顿,停了下来!
“嗯?”楚洪歆目光骤凝,吓得那名侍女连忙跪地,求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楚洪歆冷哼一声,道:“你方才听到了什么吗?”
那侍女连忙求道:“女婢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楚洪歆冷哼一声,那张美丽的面容之上忽然升起一种蛇蝎美人之感,她再次拿起已经有些清冷的茶杯喝了一口,缓声道:“没听到就好,要是让哀家听到你到外面去瞎说,就休怪哀家对你不客气了!”
“奴婢不敢,奴婢绝对不敢!”那侍女连忙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木板上,一道血红的印迹出现在了婢女光洁的额头上。
“母后!”远远的,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听到这个声音的一刹那,楚洪歆本来如冰霜一般的脸上忽然变作一脸的慈祥。
目光转过厅外,楚允文一席儒雅青衫,走进厅中,几步走到厅前,捋了捋袖子,躬身一拜,道:“允文见过母后!”
楚洪歆好似一瞬间,所有的阴霾心情一扫而空,她面如桃花,连忙将楚允文扶起,看着自己这个如今似乎已经长大的儿子,她就觉得万分欣慰,无论如何,上天待她都不薄,赐给她这样的一个懂事的儿子!
轻轻抚着楚允文的头发,楚洪歆一脸欣慰,道:“允文啊,你长大了,母后为你感到骄傲!”
楚允文被楚洪歆突然间的口气弄得一惊,他有些狐疑地问道:“母后,您今天怎么了?”
尽管王朝已经不在,但是楚允文还是喜欢称呼自己的母亲为母后,就像是一种改不掉的习惯。
楚洪歆嫣然一笑,连忙拉着楚允文到一旁坐下,道:“母后没事,就是一天没见你了,母后有些想你了!”
楚允文恍然一笑,却也没多疑,轻轻坐在一边,脸上泛起一丝兴奋的笑容,道:“母后,你知道吗?我刚刚收到消息,老师他快要来安邑城了,还有姐姐,御函中说她也会来!”
一提到楚允文这个老师,楚洪歆却是心头一颤,就像是触电一般,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好好,母后知道你一向喜欢你这个老师,就算他曾经是你父皇的……”
说到这里,楚洪歆鼻头一酸,感觉心中悲伤上涌,她又想起了姬文昌。
楚允文如今已经十分懂事了,他双手握住楚洪歆的手,道:“母后,允文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是,谁都知道,当年的事情就是父皇他咎由自取,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他疑心太重,所以才会有曾经的那个局面!说起来,历史上宅心仁厚的明君多如牛毛,可是又有几人真正能够做到我老师那般,对待我这个前朝太子都施以恩惠!我永远都记得当年他给允文上过的第一堂历史课!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一个异样的世界,也是老师他让我明白许多一生都受用的道理!无论如何,他都永远是我的老师!”
耳边听着楚允文这般话语,楚洪歆却是心头一叹,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所言非虚,可是,那毕竟那人可是她的杀夫仇人啊,当年的歆贵妃与文昌皇帝之间的情义之深厚,却是真正值得传诵的一段佳话啊,就为了这份情义,楚洪歆觉得自己即便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有些事情她也必须是要去做的……
……
九天之后,队伍到达了安邑城外三十里处,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