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翎俏脸上满是迷惑,丹轩脸上的笑容却忽然敛去,道:“不见得啊,我总觉得,当年的歆贵妃,到现在似乎对朕还有很大的敌意,她不见得会丧心病狂地对付你,但是万一她剑走偏锋,拿你来威胁朕呢?所以,你还是得离那个女人远点!”
“知道了,知道了……”姬翎知道,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忽然感觉心中甜蜜,她望着丹轩那张认真至极的脸,却是感觉整个心似乎都跌入糖罐子中似的。
手臂上的淤青一点点消散,半晌之后,丹轩才用丝绢沾上清水,轻轻抹去姬翎手臂上的残余的药酒,道:“应该没问题了,你活动一下试试,看看还有没有痛感?”
姬翎忽然感觉有些失望,一想到这样亲密的接触从现在开始以后就没有了,便感觉心中像是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空灵灵的。
姬翎轻微活动了一下手臂,确实已经不疼了,然而她却愣是装作一副很是疼痛的模样,道:“还是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伤到筋骨了……”
“不对啊,淤青都已经褪了,明明没有伤到筋骨啊?”丹轩一脸诧异地再次查看了一下姬翎的手臂,姬翎却是心虚地低下头去。
丹轩无奈道:“好吧,那就再按摩一会,看来按摩的时间有些短了!”
说着,丹轩再次握住姬翎莲藕一般的手臂,用一条新的丝绢蘸些药酒,在姬翎手臂上轻轻擦拭着。
窗外,云层渐渐凝聚,天穹压得很低,似乎就要下雨。
忽地一声惊雷砸下,伴随着一道闪电劈斩而下,姬翎浑身一颤,却是吓得一个哆嗦,她眼睛忽地闭起,一脸的惨白!
仅仅一个雷而已,竟然会有这么大反映,丹轩也不会想到,难道她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雷电不成?
又是一个巨大的雷声响起,姬翎浑身吓得一下子扎进了丹轩怀中,头死死地埋在他胸膛里,就像是把头埋进砂子里的傻鸵鸟一般,惊慌不已!
丹轩轻轻抚着姬翎的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不要怕……”
丹轩轻声安慰着,此时,窗外的雨水忽地瓢泼般落下,夜色中,雨水淅沥而落,天地间安静得只剩下姬翎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雨声。
丹轩望着怀中的可人儿,轻轻撩开她额前的丝发,此时此刻,趁着烛光,怀中之人美得真是让人砰然心动……
次日辰时,安邑城的南门外,一支足有上万人的军队开始朝着西南的方向进发了,他们的目的地乃是位于安邑王辖区内西南位置的洮南城!
队伍最前方,丹轩一马当先,他的两边,大靖王朝的两大镇国将军分列两边,分别是卫子夫和尉迟威。
卫子夫眺望着西南的方向,对着丹轩道:“去之前我可必须要提醒你,那里确实有些蹊跷,咱们可一定得小心一些!”
尉迟威在一旁皱着眉头道:“那里不会有什么鬼怪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奇怪,三万军兵就能莫名其妙地全军覆没了?你说是吧?”
“鬼怪?我看你才像是鬼怪!”卫子夫摇了摇头,脸上忽然变得肃然,缓声道:“我觉得,鬼魂倒谈不上,但是我当时到达那里的时候,能够隐隐觉察到,那里应该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这种力量是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历史上,在洮南城曾经发生过至今都是迷案的一场会晤!”
“你是说,嬴寍之难?”一直默不作声的丹轩忽然出声问道。
“赢寍之难?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场战争?”尉迟威眉头微皱,有些诧异。
卫子夫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掠过一抹唏嘘,道:“战争?那是你孤陋寡闻!两千年前的赢寍之难,地点就是在洮南,但是在当时,古书中曾经记载,在那一次会晤发了一件至今都说不清楚的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尉迟威有些好奇,丹轩却是默不作声。
卫子夫继续说道:“赢寍之难,会晤双方乃是当时西域之主雷王赢霸,率领近二十万大军与南川东域之主寍雉的十八万大军,你猜结局是什么吗?”
尉迟威一脸木讷地摇头,道:“你能不能不卖关子了,快说!”
卫子夫洒然一笑,刚要说话,丹轩却忽然开口道:“结局就是,整整会晤的三十八万大军在一夜之间全部覆灭,整个洮南城外的朔土荒原完全变成一片血海!据说当时整整一夜都是乌云滚天,还不时发出有如魔鬼之音!”
尉迟威却是更加迷惑了,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沙场战争,乃是常事啊,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卫子夫轻哼一声,道:“你知道个屁!为什么叫做赢寍之难,而不叫做赢寍之战呢?一字之差,意味可是千差万别啊!”
尉迟威越听越糊涂,皱着眉头道:“我说你们,真是急死我了,能不能痛快地全部说出来,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卫子夫大笑,尉迟威越急,他越有快感。倒是丹轩扫了尉迟威一眼,缓声道:“还是我来说吧,之所以叫做赢寍之难,而不叫做赢寍之战,就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友军的会晤!”
“什么!友,友军!”尉迟威感觉毛骨悚然。
丹轩肃然点头,道:“不错,就是友军,依据当时的背景,西域之主赢霸和东域之主寍雉在洮南城外朔土荒原会军,他们其实真的目的是想沿着洮南城北上,共同攻打北川当时的大梁王朝!所以说,这两只军队本应该没有任何打起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