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一怔,说:“是我师妹,对了,师妹这两天,一直没有休息。姐姐,您给她安排休息的地方,好吗?”
凌雪有些憔悴,但绝美的脸庞,在初升阳光中,奕奕生辉,光彩照人,很是讨人喜欢。
赵清淡淡一笑,说:“好,好。”说着,来到凌雪的面前,拉住凌雪的手,向一边走去。
众人入房。
医神思虑很长时间,才缓缓的说:“这两味药没有问题,但缺少的两仪草,是用来顺气清寒的必须药材,假如没有这味药,赵掌门可以醒来,但是体内聚集的阴气太多,在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子时,牵动体内的阴气,凉气攻心,会有生不如死的疼痛,这个疼痛会逐渐减缓,十年之后,阴气消散,赵掌门方能痊愈。”
众人都面面相觑,未曾想到,还会有这等事情。
半晌,九绝剑神,说:“先不用这两味药,等找到两仪草,再用吧。”
医神叹了一口气,说:“也只好这样了。”
众人暗暗的叹息了一声。
门外赵清进来了,淡淡的说:“给哥哥用药吧。”
众人的目光,被这句话吸引过去。
赵清平静的说:“假如哥哥可以说话,他会因为一个时辰的痛苦,而去荒废其它的十一个时辰吗?”
刚才还一点混乱的人群,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一片寂静。
她显得很难过,但她的声音,却是这般清晰坚定地传了过来。
众人心里明白,赵清说的有理,但这个决定,让人难以接受。
医神眉头皱了皱,说:“阴气攻心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赵清脸色有些苍白,默然了良久,才缓缓的说:“已派出了许多人了,除了易轩以外,无人再找到一味药。就如医神所说,这三味药是何等的稀有,何日才能找到?”
凌羽看着赵清,见她神色纠结,心中不由的一阵伤感,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两仪草若永远找不到,难道让赵非庸永远的躺着?在他心中,已默默的支持了赵清。
他又沉吟了一会,缓缓的说:“诸位,姐姐说的有理,若非在皇宫找到了这两位药,真不知道,哪里还可以找的到。两仪草连皇宫都没有,其它地方也是微乎其微。”
赵清平静的目光看向凌羽,凌羽一怔,转过了头。
医神叹了一口气,说:“九绝老友,你的意思呢?”
九绝剑神缓缓点头,说:“老夫也赞同少君的意见。不能让非庸,这样一直躺着,他是天纵奇才,怎能如此荒废时日?”
医神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缓缓的说:“给赵掌门用药了。”
众人都木然的点了点头,没有人反对,有怎么反对?
药的用法很简单,先将北极天浆碾成粉末,然后用文无火,熬成水浆,给赵非庸服下。
用完药后,医神说:“北极天浆可将赵掌门体内的邪热清除,一个时辰后,再用莲叶芸香,赵掌门就可以醒来。”
九绝剑身礼节性的说了一句:“有劳医神老友了。”
医神淡淡一笑,说:“希望赵掌门醒来后,不要恨我。”
他的话,让每个人心里,又是一冷。
时间很快,煎好的莲叶芸香,送到了房间之内。
医神扶起赵非庸,将药喂下,并吩咐赵仪,去拿一个痰盂过来。
一会,赵非庸的喉咙里,传来一阵“咕咕”之声。
医神将赵非庸扶到床檐,对着刚拿过来的痰盂。
一股淡青色的液体,顺着赵非庸的嘴角,汹涌而出。
过了一会,赵非庸终于平静了,赵仪拿出手帕,将他的口边擦拭干净。
众人心中都是一喜。
终于从离别的渡口,转圜了,那些泛黄的往事,终于又可以回来了。
可是,赵非庸依旧没有醒来。
由欢喜到落寞,或许不需要什么铺垫。
时间越久,众人的心情越阴郁。
凌羽的心,很沉很沉,若有万钧压力一般。众人似乎也屏住呼吸,在期待着,在失望着。
医神神色凝重,一生医人无数,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错吗?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成时光的奴才,在一刻一刻中,诚惶诚恐。
冷暖交织的情绪,逐渐变的焦灼。
缭绕的烟火,呛的凌羽不敢呼吸,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等着。
残阳如血的时光中,等待着花开。
千帆过尽,满目荒凉?人又有什么办法?
只能等待,这世事无常,终究会有他,未曾赏透的良辰美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咳嗽,从赵非庸的口中传来。
众人脸上一喜,围了上来。
赵非庸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他显得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有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期待的眼神。
好在房间里,有他熟悉的味道,这里是家。
家……
天地,豁然开阔!
赵非庸只觉周身疼痛疲倦,就想这般倒下睡去,再不用想什么,但此刻的神志却非常清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自己究竟怎么了?
他两手着力,将自己的身躯支起,坐了起来,又陷入了疑惑,说:“这是怎么了?”此时,赵清将他扶住。
这一问,到把众人问的一呆,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站在最后的凌羽,轻声的叫:“大哥。”
赵非庸一怔,透过人墙的缝隙,看到了凌羽,这又是为何?记忆出了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