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赵非庸在说笑,忘记了口诀?说出来,谁会相信呢?即便相信,也只能相信,他的记忆力不好。
“为兄所言是真,我若骗你,会编一个更好的理由。”赵非庸很无奈。他也知道,这太过于天方夜谭。
“我也不知,我也无法修炼。大哥,您保重身体。”说着,他绕开赵非庸,继续向前。
赵非庸一把拉住凌羽,却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盯着他。
“我是魔王,我死了,你们都会高兴,让我去死吧。”他仿佛喃喃自语一般,接着说:“我自己也会高兴的。”
赵非庸依旧没有说话,死死地拉住凌羽。他实不知,该怎样去安慰凌羽,纵然他机智百出。
……
忽的,一道亮光闪过,一个御空的女子,出现在凌羽的面前,下跪行礼说:“属下音落,拜见青帝。”
凌羽绕过她继续前行,音落突然说:“青帝不要难过,我圣宗有秘方,可让蓝灵姑娘起死回生。”
凌羽浑身不由得一抖,回过头看向音落说:“此话当真?”
音落郑重的说:“属下不敢欺瞒青帝。”
凌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的,不受控制的笑了出来。“嘿嘿,嘿嘿,嘿啊啊……”这声音凄厉,不似人声……
凌羽神色一变,问道:“如何医治?”
“水缘老师,知晓这些秘方,属下并不知晓。”
凌羽追问:“水缘在哪?”
音落看了一眼,赵非庸和九绝剑神,传音说:“老师在圣宗密谷……”
“带我去。”
“慢!”赵非庸的声音传来。“易轩,不能堕入魔道,不能跟她去。”
凌羽一怔,沉吟片刻,猛然抬头,两眼红芒闪烁,发狂一般的说:“你们一直都在骗我,魔怎么了?魔怎么了?我就是魔,沉沦了魔道又如何?人可以杀人,魔为何不可杀人?”
他低头看向蓝灵,那毫无血色的脸庞,淡淡的说:“为了救她,有什么不能做的呢?”说完猖狂一笑,和音落御空而起。
赵非庸的脸上,有哀伤之色,半晌之后,他问:“师叔,我是不是妇人之仁了?”
这天空,仿佛更加的阴暗了,是要变天了吗?
昆仑山,魔界山谷。
大山延绵数万里,跌宕起伏,峭壁悬崖,静静地蛰伏。哪里能见半个人影。
在这茂密树林蒿草之间,一个深深地峡谷之下。
一群人匍匐于地,对着山谷内的岩洞跪拜。
她们神色肃然,面带激情与赤诚,顶礼膜拜,仿佛这匍匐,乃是数世的承诺,此生还阳,只为你的快意恩仇。
岩洞之中,凌羽怀抱一女子,面色严峻的询问水缘,说:“如何让她起死回生?”
水缘默然片刻,说:“圣宗并无起死回生的法术,只有招魂术。必须在魂魄散去的,一个时辰之内。太久的话,魂魄入了轮回,便无法招回来。”
凌羽对着前方,茫然而带着空虚,仿佛一切都破灭一般,以一种哀怨的声音,低沉的说:“先生,没办法了吗?”
半晌,水缘叹了一口气,说:“青帝是否还记得,枉死城,不知道青帝是否还记得,属下曾和你提起过的?”
凌羽点了点头。
水缘接着说:“若此女命不该绝,或者心中存有不甘,在轮回的路上,必经枉死城。说动枉死城城主,取回她的魂魄。再以我圣宗秘法,将魂魄收于体内,便可起死回生。”
凌羽记得,去枉死城去,会折寿百年,蓝灵是否在枉死城呢?
他缓缓地低下头,温柔的看着,这熟悉的面容,百年阳寿算的了什么呢?他露出了微笑。
只是这个笑容,那么哀怨凄婉,欺人心魄。
水缘缓缓地说:“蓝姑娘的身体,找一个地方安置吧。若肉身有损,即便找到魂魄,也无法返魂。圣宗之内炎忌,他的本体为奚鼠,可以凝结出玄冰,保蓝姑娘身体无恙。”
(《洛神录》记载:奚鼠:巨鼠,居于冰下,重千斤,肉可食。皮毛可以制衣被,为御寒上品。用其皮蒙鼓,其声可以传千里,它的毛发可以召集鼠类。)
凌羽盯着蓝灵,仿佛害怕忘却一般,嘴里淡淡地说:“炎忌何在。”
水缘闪过一丝微笑,却依旧平和地说:“回青帝。炎忌还在沉睡,需要青帝将他唤醒。”
“哦……”
凌羽抬起头,看了看水缘,淡淡地说:“我圣宗可有实力,与黄曲寺一战?可有实力和冰雪神教一战?”
水缘身体一哆嗦,脑袋“嗡”的一下,这变化也太快了。凌羽一改魔界为圣宗也就罢了,竟要和黄曲寺以及冰雪神教一战,着实让他震惊。
他轻“咳”了一声,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地说:“黄曲寺前任方丈以及几位主持战死以后,寺中的虽高手依旧不少,但不是圣宗的对手,我们战而胜之,乃至剿灭之,都不会有困难。只是冰雪神教,属下不敢轻易下结论。不过,凌智真人的修为,我圣宗之内,无人可及。”说到了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青帝被沉入弱水,圣宗为救出青帝,和冰雪神教有过一战。以当时所见的冰雪神教,我圣宗或可战胜他们。”
凌羽声音很低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你们不是冰雪神教的对手,我只要师父交出杀人凶手。”说着,把蓝灵缓缓地,放在石台之上,又深深地望了一眼,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望向水缘说:“水缘先生,该如何唤醒族人?”
水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