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是他自己房间,映入了他眼帘的一切,都是温暖的。
熟悉的味道,飘浮在房间。柔和的月光,若温柔的手掌,将他拉了回来。慢慢的,终于平静了。
正当他要闭上眼睛,突然一个灵光闪现,明焰回来了?
无为殿里,凌智真人亲口说:“知会了明珠峰,是明焰吗?”
附加的记忆,是真的吗?
天亮了,昆仑山上,阵阵鸟鸣声,清脆悦耳。
凌羽不想起床,只因他不想面对。可人生的一切,有多少能够逃避呢?
……
到了前殿,杨崎和蓝灵依旧守在门外。显然,那些人不打算放过他。
凌羽不由得暗自伤怀,说:“杨师兄,蓝师姐二位安好?”
杨崎和蓝灵,都笑了笑说:“见过少君。”
“当当当……”钟声缓缓响起,宣判的时刻到了。
凌羽似乎轻松了一些,勉强一笑,说:“我去玉虚殿。”
杨崎一笑,说:“少君请便,我们只是看守圣雏居。”经过昨日相处,他也稍稍放开了拘束。
远远的看去,大殿里坐满了人,只差凌羽这个主角了。
事已至此,也无需纠结,凌羽大步迈入玉虚殿内,未理会任何目光,昂首走向殿中,给凌智真人行礼。
凌智真人点了点头,凌羽起身,走至少君之位,微微撩动长袍,缓缓的坐了下来,身体直立,眼扫大厅,所有人的表情,在一瞬间便尽数被噬取。
和他想的一样,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他。有疑惑,更多却是愤怒?也许这才是修仙正道应有的表情?
风起云动,黑暗将至,暴风雨要来了……
寂静的天地,被凌智真人打破了,他淡淡的说:“诸位修仙同道,凌羽之事,想必在座各位都已知晓。虽说这一切,于劣徒无关,但牵涉了诸多门派。本教本着慎重原则,请诸位同道和同门,说说自己的看法。”
大殿更加寂静了,又过了片刻,有人开始张望,看向自己的“领头人”。
萧冲与成长老对视了一瞬,成长老微微点头,站起身,说:“禀教主,属下以为,凌羽事前虽不知晓,但与魔人勾结已是事实,理应按教规处置。”
成长老一副大义凛然,自得其意的样子,让凌羽不由的暗自叹息了一声。如此快乐之人,真是少见。想到凌智真人的嘱咐,他缓缓开口,淡淡的说:“成长老,我位居少君,你怎能直呼我名?”
成长老脸色一变,怒道:“你乃神教叛徒,怎担少君名分?”
“今日尚未有结论,此刻我仍是少君,你可知罪。”
“你……”成长老气结,凌羽说的不错,是他失礼在前,且殿内尚有其他门派,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众人都看向了凌智真人,等他仲裁。
可凌智真人却陷入了思考,一直眉头微皱,就是不言语。
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却因凌智真人不表态,使得大家无法接茬。其实大家并不傻,已看出凌智真人的态度。既然如此,那就让别人先说,
大殿之内又安静了……
过了好长时间,关雄缓缓站起,说:“禀教主,血亲是不能人为左右的,血亲和勾结是两码事。”
凌智真人依旧不表态,皱眉思索。
萧冲也站起身,说:“关师弟所言极是,可一人与天下相比,天下重,一人轻。宁枉杀,不放过。”
凌羽一怔,万万没想到,萧冲会如此说,不由得一笑,说:“萧师伯,你入魔了。”
萧冲也是一怔,刚刚落座的身形,不由的晃动了一下,自己所言的确有失,好在他反应机敏,随即说道:“少君悟性,真乃当世少有,可少君能否证实自己的忠诚。”
“本少君回山,便是忠诚体现。”
“回山便是忠诚?以那赵非庸,怎能撼动神教,也许少君回山,是有其他目的?”
“诛其行而不诛其心,萧师伯怎知本少君心中所想?若师伯总以己度人,是否也时常揣测教主所想。”
“哈哈,好一张利嘴。”
“就事论事,师伯又岂能证实,本少君不忠诚于神教。”
“骨伤两日便好,此言可虚?”
“不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萧师伯少见多怪了。”
“少君之言,在座各位谁能相信?”
“谁又能不信?”
……
沉默突然的来到了……
阳光黯然,有风凄寒,一曲恒古的歌谣,穿越了时光的禁锢,带着寂寞而来,纷纷扬扬撩拨岁月,如泣如诉。
“叹零落,哭飘摇,雄魂何见教,破落江山红颜笑……”
关雄思量许久,开口说:“萧师兄和少君之言均为猜度,双方都无证据,风闻岂能定罪?而今大敌当前,自毁教之储副,实乃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在下以为不可。”
玉虚殿里,空气凝重,浑浑浊浊,飘荡于大殿之间。
凌羽觉得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怪异,隐隐之趾了什么。
蓝天,仿佛暗了下来……
突然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如一把利剑一般,撕裂了许久的宁静,震动了整个玉虚殿。
百鸟宫宫主鲁畅猛然站起,朗声说:“禀教主,关师弟之话,太过仁义。少君与魔人是血缘关系,乃无法割舍之情。若他为了神教,背叛亲人,他也不是好人。既然不是好人,本教岂能不防?”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没毛病,太瓷实了。
背师,乃不义也,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