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浅闭了闭眼,跟他对视着,“郁衶堔,说真的,我们离婚吧。”
她说的颇是认真,但却让男人心里的怒气一层一层地积攒着,甚至于,他真想就这么掐死她算了。
路轻浅见他没说话,嘴角轻笑,随即看着他说,“郁衶堔,你能告诉我,你坚持不离婚的理由么?”
郁衶堔盯着她,视线从她肩膀上的白色纱布上掠过,大掌扣着她的手腕,嗓音格外低沉,“那么你告诉我,我们必须要离婚的理由?”
“你爱我吗?”
女人脸上是疏淡却平和的笑容,可那双被泪水打湿的眼中却没有笑意,她几乎是在他上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就说出的这句话。
“我不爱你那我们结婚做什么?”郁衶堔看着她。
路轻浅想将手腕从他的手中解脱出来,可是无果,他攥得很紧。
肩膀上不知道他给弄了什么要,刚开始冰凉冰凉的挺舒服,可时间流逝,到现在,她觉得伤口那块火辣辣地疼。
路轻浅皱着眉头,语气无力沙哑,“可是结婚之前我们对双方的感情都是空白的,并没有多少感情,可能有点好感,连喜欢都谈不上,更加说不上爱,不是么?”
扣着她手腕的手指慢慢用力,郁衶堔深深地看着她,随即扯唇道,“这些都构不成你要跟我离婚的理由。”
路轻浅跟着他的话就说,“我不爱你了。”
虽然这话听着着实地刺耳,但是郁衶堔还是笑了,脸上的表情头一次有些凉薄,“我一直就没觉得你多爱我,所以有什么区别?这个也构不成你要跟我离婚的理由。”
“但是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理由,这些小理由弄在一起,足够了,加上,郁总你有家暴倾向,我不想我这朵还没盛开的祖国花朵就这样毁在了你的手中。”
“路轻浅,不管你跟我扯什么,离婚,目前都是没可能的。”
说完,郁衶堔起身翻下了床,准备换一床床上用具,他先从衣柜里拿了一条很薄的大披肩出来,罩在她身上,然后绷着脸色将她抱起来,然后放到沙发里面。
在他转身之际,路轻浅跟着就拉住了他的手,仰头看着他,“那要什么时候可以?我还年轻,你不要将这条战线拉太长了,毕竟我还想找到我的良人,你不能耽误我。”
被她攥在手中的手,路轻浅能够明显地感受到里面血管里血液的流动,他在生气。
男人微微侧着身子,视线向下,看着她光洁的额头,语气不是很高兴,“良人?我就是你的良人,除了我你还想找谁?”
说着,郁衶堔直接抬手将她手扳开,准备去将床褥给换了。
在他刚刚走出两步,原本披着披肩窝在沙发里面的女人已经赤着脚站在了地上,盯着男人高挺峻拔的背影,话语极具逻辑性,“郁衶堔,你不能这样,说到底我们结婚连一年都没有,没有任何纪念日,我们之间也没有孩子,所以谈不上有什么纠葛,”
见他身躯异常僵硬,路轻轻顶着压力继续说,“我之前也说过了,你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反正结婚是你情我愿的,我喜欢离婚也是。”
他回头看着她,眼神很冷,本来就足够生气了,后来因为自己将她伤了,心里又痛又悔,结果现在好了。
郁衶堔又两步走到路轻浅面前,将已经快滑到她肩部以下的布料给提起来,微微俯身,呼吸尽数喷薄在她的脸上,“刚才哭够了,跟我闹脾气闹够了,现在开始讲道理了,嗯?”
路轻浅后退了几步,很是戒备地看着他,“只是让你同意离婚。”
他笑着,挑眉,“离什么婚?离婚了我上哪儿找你一样的女人去?郁太太,你还是郁太太呢,只要这个身份还盖在你脑袋上,你有什么烂想法跟念头给我吞回肚子里去。”
此刻的郁衶堔跟刚才的那个很明显不一样。
刚才的那个,是路轻浅希望看到的,她让他生气了,他开始对她说的话有反应了。
而现在,却让路轻浅觉得她刚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全部打在了棉花上。
郁衶堔看了她一眼,唇角勾了勾,转身去拿了新的床褥回来换上,路轻浅终于不是站着不动了,抬脚就朝浴室走去。
却在将将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被人拦腰抱起,她微喘着气,嗓子依旧哑哑的,“我要去洗澡,没心情跟体力陪你滚床单。”
郁衶堔嘴角抽了抽,脸色阴郁,他看看起来像是这种不分场合不分情况随便来的人?
路轻浅知道跟他争执占不到一点儿的便宜,反而会让自己伤口痛。
他抱着她就往门口走,沉沉的男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你没体力,我更加没体力,找了你一晚上,我饭都没来的及吃,你陪我去吃饭。”
现在至少已经是十二点儿了吧,路轻浅拒绝,“我不吃,嘴唇难受,吃不了。”
闻言,他低头看了眼她唇上的痕迹,低声说了句“活该”,而后说,“不吃就算了,你看着我吃。”
最终的结果就是,路轻浅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裹着跟毯子差不多的披肩窝在餐椅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慢条斯理地吃面的男人。
期间她只要说一句话,对面的男人都是懒洋洋的样子,甩给她一句,“郁太太,吃饭的时候不要多说话,这是基本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