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衶堔有些失神,他好像看到路轻浅翻了个身,被对着落地窗的方向,金色的阳光照进了卧室里面,里面都亮堂堂的。
他抬手轻轻压着眉心,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对江临说道,“都多久没见了,我看也没什么好见的必要了。”
江临在那头咆哮了声,周围好像又有人问老郁来不来,仿佛有道声音在起哄,说,老郁要是不来的话,估计某个人说不定要伤心的去跳楼了。
江临嗓音绷着,对他道,“行了,你赶紧收拾好了过来吧。”
大概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那种,郁衶堔眼睁睁地看着路轻浅又翻了个身,藕白的手臂从被子里抬起来搭在自己眼皮上,他对电话那头讲,“不来,我要陪我太太。”
“带着一起过来,你也是陪,但不妨碍我们见你。”
然后旁人又在一边起哄,说这么久了,郁衶堔还没带妻子过去给他们看看,太不厚道了之类的。
郁衶堔望着我是里面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的女人,懒得听电话里面的一众人聒噪,说,“我尽量来,不来你们也别介意。”
“艹!”
然后郁衶堔将电话给掐断了。
路轻浅刚刚在扫了一圈,看到放在放在矮几上还在工作的笔记本,在卧室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郁衶堔的身影。
双脚刚刚落地,就见身材峻拔的男人从阳台上走进来,脸色有些奇怪。
路轻浅吞了口口水,喉咙有点干涉,看着他,“我渴了,想喝水。”
郁衶堔一只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跟着就朝她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女人的脸看,“郁太太,你就尽管使唤我。”
她很是无辜,“我病了。”
跟着,一只大掌就探到了她的额头上,已经没有任何发烧的痕迹了,而且她的嗓子也正常了,“没烧了,你去浴室洗漱,我下去给你端水上来。”
路轻浅点头,“好。”
等他上来,路轻浅还没从浴室里出来,等过了会儿,见她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对坐在落地窗边,埋首在电脑面前工作的男人说道,“我想泡个澡,嗯……还有,我饿了。”
男人抬头,想起好友江临在电话里面说的话,某些画面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
他说,“你身体怎么样?待会儿我们出去吃,冲个淋浴吧,泡澡来不及了。”
路轻浅啊了一声,看着他,“出……出去吃?出去吃什么啊?”
郁衶堔看了眼手边的白开水,路轻浅跟着就走了过来,端起了面前的水杯,一边喝水的间隙,一边听男人说,“出去见几个朋友,一起聚聚。”
见朋友啊。
好像从他们结婚以来,类似这种朋友之间的聚会好像一次都没有过,当然,也怪他们结婚的时间不长,也就才大半年。
加上郁衶堔可比她大太多了,他那些朋友肯定年纪不小了,一个个肯定都忙。
毕竟郁总的圈子么,估计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要么就是长得特别好看,要么就是特别有钱,要么就是气质特别出尘那种人。
路轻浅将慢慢一杯温开水给喝完了,抬眸看着他,“你朋友们好相处吗?”
郁衶堔坐下,目光放在笔记本上,“不算太难相处。”
那就是也不太好相处了。
不过路轻浅还是说了好,毕竟她自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就是朋友之间的聚会么,要是郁衶堔不去的话,说不定她的名声都会被他给搞臭也说不一定。
这种场合,路轻浅还是稍微化了点儿妆的,郁衶堔手指在肩膀上敲累了,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看到镜子当中女人那张足以令男人神魂颠倒的脸,他轻笑,“郁太太,你不化妆都比她们好看。”
闻言,路轻浅手上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不行。”
郁衶堔没管她了,只是笑了笑。
过了一分钟不到,路轻浅又回头看着他,“诶,你是不是赶时间?”
“不赶,你慢慢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做一场再出门都来的及。”
路轻浅直接将脸转过去,并没有理会他。
六点二十,两人准时出门。
而此时,江临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郁衶堔一只手牵着路轻浅的手,另外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电话,“老郁,你来了没?等会儿我们都到齐了,可就等你一个了。”
郁衶堔将车门给路轻浅拉开,让她坐进去,自己则绕到另一边,“知道了,我跟我太太一起。”
那头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这下就放心了,掐断了电话。
此时,倾城会所某个大包间里。
江临刚刚挂断了电话,坐在他身旁的人就伸手碰了碰江临的手臂,问,“我怎么听到老郁说要带家属来,我没听错吧?”
一门心思都放在郁衶堔到底来不来这个点上了,倒是没注意他真的带了家属来。
江临有些茫然,然后又半确定地点头道,“嗯……好像是的,带家属。”
此时包间里人还不是太多,不算特别的吵,才十来个人都不到,谁说话互相都能听得到的那种。
对面有人问,“你们说谁?是我们郁总吗?”
坐在江临旁边的人叫周裕添,下巴抬了抬,“是老郁啊,你看看我们,这毕业都快十年了,单身狗还是这么多,就老郁搞得快。”
江临用手肘撞了下周裕添的肩膀,“那还是不,我们班结了婚孩子都两个的都不少,待会儿其他人还有带家属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