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浅昏昏欲醉,安言不知道她来这里之前路轻浅喝了多少酒,但现在这个情形,路轻浅多半就是要她照顾了,安言拧眉,想着该怎么办。
她碰了碰路轻浅的手臂,咳了咳,“路轻浅,你是让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吧?”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低垂着头,比起刚才安静了不少,她忽然抬头看着安言,“安言,我突然觉得萧景那个性子突然挺合我心意的,我要是遇上萧景,说不定我这婚早就离了。”
安言毫不留情地冷哼,“你想得美,他也就是不喜欢我才这样,要是——”
女人顿了顿,也没了下文,路轻浅呵呵一笑,整个人靠着沙发,半眯着的眸子里有些不明显的微光。
半晌过后,安言突然对她说,“浅浅,我过几天会去法国,你帮我看着点儿我哥吧。”
安言总觉得,要是走了她不放心,有那么点儿阴谋隐含的感觉。
“你去法国做什么?”路轻浅打了一个微嗝儿问。
“有点重要的事。”
路轻浅先是轻笑,而后嘲讽她,“除了萧景,我不知道什么事在你面前是重要的。”
安言没说话,抿唇看着她在昏暗光线下仍旧酡红的脸色。
路轻浅忽然瞪大了眼睛,“那男人知道吗?”
……
陪着路轻浅喝了几个小时的酒安言不清楚,反正最后她是彻底的不省人事。
在这之前,她发现有好几个来自郁衶堔的电话,都是未接通的电话。
而这个电话打过去,那段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和间隔,很快就被接通,“你在哪儿?”
当然pub内的音乐声和人声悉数进入郁衶堔的耳朵,他大概猜到了路轻浅在哪儿。
“我是安言,浅浅喝醉了,你过来接一下吧。”
说罢,安言报了地址和她们的大概位置。
郁衶堔没说话,直接挂断电话,安言从电话那头不明显的呼吸看出来,路轻浅今晚回去多半要遭遇不测,她蹲在路轻浅身边,看着她,“浅浅,你不是想摆脱他吗?可我怎么感觉,郁衶堔他——喜欢你呢。”
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就算有点喜欢又如何,郁衶堔当着那么多人络上的舆论没有找人公关,任由它发酵。
现在,关注这段豪门婚恋的网民,几乎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斥责路轻浅的。
郁衶堔将路轻浅带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安言跟着追出去,在他将她放进车里之后,安言悠悠开口,“浅浅说你们早就没了爱情,你为什么不离婚呢?”
郁衶堔高大的身影在树影婆娑下显得更加英挺,闻言,微微侧头朝着她的方向,“哪能事事都顺着她,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再说,好聚好散,哪里有那么容易。”
外面很静,今晚月色挺好,连风都没有。
出来的时候大概四五点,可现在天都黑了。
安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郁衶堔已经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位,她后退了两步,看着郁衶堔倒车离开。
易扬过来接她的时候,安言就蹲在露天草坪,因为时间有些长了,起来时血液不流畅,倏然眼前一黑,脚上又穿的高跟踝靴,整个人眼看就要朝一边倒去。
易扬赶紧冲过来扶着她,一边说了句抱歉。
她摆摆手,稳住了身体之后才慢慢放开他的手腕,“蹲的太久了,人有些晕。”
“抱歉大小姐,我来晚了。”
安言一边朝车子走去,一边道,“没有,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外面了。”
上了车之后,安言靠着椅背休息,易扬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大小姐,今晚先生在找您,不知道怎么没打通您的电话,他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女人头靠着椅背,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拢在大衣袖子里面的手指动了动,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萧景的电话么,她早在停车场给易扬打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了,只是她没理会,反正叶不会有什么事,他大概只是又一天都联系不上她,所以条件反射地要打个电话来确认一下。
可她安言,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跟在他身后,见他打一个电话过来都要开心的跳起来,甚至花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之间接他电话的人了。
但因着对这段感情的执着,因着他萧景还是她目前最爱的人,也是她从头到尾最爱的人,所以她不会放过他。
车子平稳地疾驰在路上,开了大概十分钟,安言原本在闭目养神,可突然车子猛地加速了,她整个人因为没系安全带被惯性力量朝前一带,头撞到了前面的座椅。
不痛,但足以让她整个人清醒过来。
手指用力抓着椅背,声音有些微的慌乱,“易扬,发生什么事了?”
易扬此刻精神出于高度集中状态,还没来得及回答安言,车子又猛地打了一个转向,几乎是笔直地转弯——
“啊——”安言被甩到了车门边,她借着外面的光快速地看了一眼,而后车子又猛地加速,甚至比刚才还快。
这次,安言的头的确被撞到了,而且额头撞的还有些严重,前面开车的易扬自然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来不及管,只急匆匆地跟安言说了一句,“大小姐,您抓稳了。”
安言疼的抽气,要是这个时候都还不知道是因为出事了,那她真的白混了,“谁在追我们的车?”
易扬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那两辆对他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