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带好感系统,谁又能想到弘武帝对她的宠爱都是假的呢?
甚至一度六娘自己都在怀疑,她所天生拥有的好感度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因为就是演技一流的自己,竟然也没有看出半点破绽。
那自然又宠溺的眼神,那因为她一颦一笑眼中乍现的喜悦,就算是天生戏骨的谢六娘,也不得不佩服弘武帝的演技。
很多时候,看着他宠溺又纵容的眼神,她便有一种要沦陷的感觉,要不是每次看到他头顶上的负数,或许她早就迷失在他制造的幻象中了吧!
“娘娘,皇上已经走了,您就别看了。”妙凝略带打趣的声音在谢六娘的耳边响起。
谢六娘条件反射的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弘武帝要营造谢婉容盛宠的假象,那么哪怕她知道真相,也要配合他演戏,因为她不想死。
“将小膳房熬的培元银耳羹,配上杏仁核桃酥、春意卷和枸杞椒盐糕给皇上送去,皇上忙起来就容易忘了时辰,先吃一点总是好的。”
正说着小段子又重新进了殿给谢婉容磕头,“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小段子愿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六娘看着小段子头顶的好感度,以前是三十,现在却成了二十,显然小段子嘴上说着感激,心里却并不是这样想的。也对,小段子自然有理由怨恨她。
说笑话逗她乐,笑的停不下来本就是她的错,她求情的时候,却说若是皇上愿意多陪她就不管他死活,任是谁听了这些话,恐怕心里也有刺吧!
六娘不在意的笑了笑,她满殿的宫人好感度都不超过四十,根本就没有忠心可言,三十和二十又有什么区别呢!
“行了,下去好好养伤吧!妙凝,给小段子支些安养银子。”
可笑众人都以为弘武帝为了哄她开心,或许会答应陪她半天,可谁又知道,恐怕每天陪她的那一炷香的时间,弘武帝都是极力忍耐吧!
弘武帝给她的宠爱,都是丈量好的,一旦她超过了他所谓的度,她或许就会成为不听话的棋子而被厌弃,而一旦被厌弃,等待她的就是再死一次。
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弘武帝不在乎她,不能给她所要的宠爱,自然就会放过小段子了。
“小段子谢娘娘仁慈!”小段子活灵活现的眼中充满了感激,甚至看不出一点他心中的不满。
六娘又笑了笑,人就是这么有趣,脸上的面具是一副面孔,扒了面具又是另一副面孔。弘武帝是,小段子是,所有人都是,连她也不例外。
所以谁也别怪谁带着面具,戴面具的目的,不过就是好好的活着罢了。
小段子下去了,妙凝给弘武帝送糕点去了,极尽奢华的仪元殿静的像一座坟墓。
“把如意荷端过来,我给它擦擦叶子。”在这仪元殿中,她唯一满意的就是这一点绿。
整个仪元殿镶金嵌银,奢华的简直晃眼睛,可是这是弘武帝授意的,哪怕她不喜欢这样暴发户一样的装饰,她也不敢说半个不字,甚至还要表现的欢欢喜喜。
宫人依言将花几上的如意荷,小心翼翼的抬到了软榻旁边的方桌上,然后上前轻轻的将她的衣袖挽起,不想那宛如白玉的肌肤上,却有斑斑驳驳的红痕,宫人非但没有诧异,反而羞红了脸。
六娘看到那刺眼般的痕迹,不由移开了眼睛,她下意识的想要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最后却成了含羞带怯的撒娇,嗔怪的哼了一声。
宫人轻笑,“娘娘莫要羞恼,这是娘娘的大福气。”
娇颜上慢慢爬上了红晕,竟是将方桌上婷婷玉立含苞待放的荷花都比了下去。
宫人们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怪不得谢婉容能这么受宠,这副处子般的反应,就是女人见了都要把持不住。
六娘又听到宫人们打趣的轻笑,心中很满意宫人的误解,面上却恼羞成怒的娇斥,“这里不用你们了,你们都下去,退到殿外去。”六娘成功的将人都轰出了仪元殿。
等人都退出去之后,她并没有放松下来,演戏已经成了她的本能,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除了演之外她本能的应该是什么反应。
谢六娘凭借着出色的演技,成了前世几年蝉联影后宝座的演员,她是出车祸死的,并不是什么阴谋诡计,是在躲避娱记跟拍的时候,她坐的车与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相撞。
再睁开眼的时候,便成了秀女谢六娘,成为弘武帝众多女人中的一员,成为众人眼中的宠妃,也同样成为所有人的活靶子。
好在一直跟着她的好感度系统并没有消失,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弘武帝,看到他头顶的负数时,她甚至震惊的没有了反应,现在想来,那应该算是她少见的真实反应吧!
六娘用帕子擦着绿幽幽的荷叶,看着中间待要盛开的荷花,喃喃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可惜她做不来荷花的高洁,也只能像荷叶一样,在淤泥中挣扎了。她本不愿进这皇宫的大染缸,然而却事与愿违,明明反对她留在宫里的人在她身上做了手脚,却依然挡不住弘武帝亲自留人。
当时所有留档的秀女,有身穿高贵典雅的紫裙,有俏丽可爱的黄裙,有超凡脱俗的蓝裙,唯独她被嬷嬷安排着穿上了妖娆艳丽的红色湘妃裙。众秀女看呆的同时,眼中都闪过幸灾乐祸以及少许的同情。
她与五六个秀女一起进入储秀宫,上面正坐着弘武帝和皇后以及众妃嫔,她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