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摇头,“沈大人审案,沈大人定夺!”
大理寺卿樊中易说道,“没异议!”
“左大人——”沈大人问道。
刑部侍郎左恒同样说道,“没有异议!”
站在门口的计平方和计平娟见官人无罪释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站在他们边上的群众,都不自觉的离他们远了些。
沈大人问道:“候爷,你看——”
夏琰面无表情的回道:“按正常程序结案!”
沈大人回道:“是,候爷!”
至此,望亭河滩案终于以邹由任认罪而告一段落。
童玉锦心情不好,退堂后坐在候审屋等夏琰及大丫。
过了一会儿,彭大丫进来了,“三娘——”
“那个孩子呢?”童玉锦关心的问道。
彭大丫回道:“被辛大娘抱着”
“云氏呢?”
彭大丫说道:“本来官府要安置的,等在外面随时候审的辛大叔说道,难得他们有缘,原意带着她的灵棂,回她的故乡安葬!”
“大叔——”童玉锦的喉头哽住了。
“辛大叔说他们夫妇反正没有什么事,就当做善事了!”彭大丫叹了口气回道。
童玉锦再次问道:“人呢?”
彭大丫回道:“在衙门口,夏小开让人去买棺木、找风水先生了!”
“我去感谢一下辛大叔!”童玉锦沉重的从小凳上站起来。
“好!”
衙门口侧边街道上,辛大叔的板车上放着云氏尸体,尸体上蒙着一块白片,围观的人个个唏嘘不已,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他们眼前消失了,可真作孽啊,这孩子往后可怎么办呀!
小女孩伏在辛大娘怀里哭得直抽气,辛大娘不停的用手抚着她的后背,见童玉锦来了,连忙上前,“夫人——”
童玉锦出手制止:“大娘,不必行礼,你们夫妇带着她们娘俩去淮东三鱼?”
辛大娘点头:“是,我跟你叔说了,当年,我们有恩人才得以报了怨仇,今天就当还了这个恩!”
“大娘……”童玉锦眼中有泪,一对年老的夫妇长途跋涉,她于心不忍。
辛大娘笑道:“夫人,你别哭,没什么,我们一无孩子,二是身体还算不错,你放心,会把这孩子安全带回淮东三鱼村,交给那个什么大鱼的!”
“多谢辛大叔、辛大娘!”
“夫人太客气了!”
就在他们细说道,“咦,衙门这边怎么会有和尚过来?”
“难道竟知道这里走了人?”
“是啊,难道是得道高僧?”
众人不解,都看向路口。
“和尚……”童玉锦迅速转头顺着人们的眼光看过去。
年轻的帅和尚袖带清风款款而来,仿佛现在不是冬日十月,而是阳春三月,带来一片生意盎然。
“大师,我是不是做错了!”也不知为何,童玉锦看到和尚,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突然遇到父母一般,眼泪唰唰而流。
和尚微笑说道,“没有对错,只有因果!”
“因果?”童玉锦泪眼婆娑。
和尚看向板车上的云氏,说道:“他日种的因,今天收的果,世事轮回,从不会错待任何人!”
“大师你的意思……”童玉锦抹了抹眼泪不解的问道,她不太相信这些东西。
和尚微微一笑:“施主明知一切原由,又何必执迷于一时!”
“不,大师,”童玉锦摇头,“我不杀伯人,伯人却因我而死,我……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大师笑道,“所以我来了!”
“大师——”童玉锦哭得更凶了,她何德何能,竟让大师亲自跑一趟。
明月大师让辛大叔等人把云氏搬到地上,然后盘坐在地上,手持佛珠,就地为她诵经超度。
周围的人都默默的看着,没有一丝丝声音。
夏琰和众位大人们寒喧过后,出了衙门正门。
一群官员看到了连请都请不到的明月大师,都惊讶的看向死者,死者竟能得大师亲自前来超度,都惊讶的相互看了看。
夏琰低头垂目,不知为何,和尚坐在地上为死者超度的这一幕,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童玉锦的那一幕,那时的他眼高于顶,根本没有正眼躺在地上的童玉锦,想不到经年之后,他们竟成了夫妻,不仅如此,还成了自己离不开的妻子,世事竟是这个弄人。他发现,他每次见这个高僧,边上必有童玉锦,难道和尚是为她而来?
无罪释放的邹潘进和他现在的妻子计平娟及舅子也办好了出狱手续,出了衙门。
一时之间,衙门口聚集了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三教九流。
计平娟见童玉锦看向自己相公的眼光不善,不分场合,不顾大师诵经超度,呸了一声,“看什么看,我相公可没有罪!”
童玉锦看着嚣张的计氏,气得要踢人,不过忍住了。
可是计平娟不知抽什么风,嗤笑道,“休书是假的又怎么样,那女人死了,我照样是正室!”
童玉锦双手叉腰想揍人,夏琰看着要发飚的童玉锦,连忙上前拦着她,“别跟她一般见识!”
童玉锦喘着粗气,忍下了气,连夏琰都这样说,必定有他的理由。
邹潘进朝着不能定自己罪的童玉锦阴险一笑,“童讼师,后会有期